珠圆玉隐(2)

这样,她就可以自由的飞,离开计遥远远的,可以活的长久一点。

第四世,阿圆史无前例地痛快。飞翔的感觉甚是美妙,除了刮风下雨。不过世间事那能事事如意,这样,她已经甚是满足。

这一天,阿圆跟在一群大雁的后面,打算体验一下长途跋涉的滋味。

天空碧蓝如洗,眼前的大雁身资优美,阿圆扇着翅膀,悠然如云。突然,她的屁股一阵刺痛,开始直线往下掉,天旋地转地一直掉到树梢上。接着她就听见了马的嘶鸣和狗的吠叫。然后是一声她三生三世也忘不了的声音:“原来这就叫惊弓之鸟。”

小周拎起她:“奇怪,射中尾巴也能射死。”

“可能是吓死的。”

第五世,阿圆哭天抢地地说:“只要远远离开那小子,我做什么都成!”

于是她成了大苑的一匹骏马,舒心地在草原驰骋,离中原十万八千里,她再也不用担心遇见那小子了。

果然是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久,阿圆被选中进贡到中原,她暗暗祈祷,结果一路祈祷到了计遥的马厩。

天意弄“人”啊,阿圆郁郁寡欢,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果然,很快她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来到了老熟人面前。

“哎呀,你到我这里太频繁了,我公务很繁忙,不能总接待你一个啊。”

看着阎王老爷不耐烦的样子,阿圆也很郁闷,她也不想这样。

“要不,你做个人吧?”

“不。”阿圆很利索地谢绝了他的提议,做人很累,男的要养家糊口,女的要生儿育女,不男不女简直更是遭罪!

阎王老爷一拍案子:“那,做蚊子,喝了他的血报仇!”

阿圆眼睛一亮:“哎呀,阎王老爷您正是英明,足智多谋!”

于是阿圆痛快地做了只蚊子,毕生的信念就是找到计遥,喝他的血。

终于让她得了一个机会,一个闷热的夏夜,她一直跟着他,眼看着他沐浴,再眼看着他准备穿上衣服,她选了一块好肉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啪”的一声。阿圆不知道是谁,等她有知觉的时候,又看见了阎王老爷愁苦的脸,怒其不争地看着她,悠长悠长地叹气。

阿圆放弃了报仇的想法,第七世她打算做一个被包在苹果里的虫子。这样她可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请不要鄙视她的理想,因为她受的打击太多,已经颓废。

阿圆在一个圆胖的苹果里,逍遥的天昏地暗。只到有一天,她觉得有动静,很颠簸。初初她以为是下了暴雨或是冰雹,后来发现不象。等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她被一声咔嚓惊醒,她的安乐居被咬开了。她只来得及看一眼是谁,就被吞了下去。

阿圆做虫子最后的想法是,她不仅看到了他的身体,还看到了他的内在。

阎王老爷实在不堪忍受她的频频造访,很有耐心地劝道:“你还是做人吧,这样最自由,也最安全,至少不会被吃。”

最后一句话戳到了阿圆的痛处,第八次,阿圆终于被迫,不情不愿地选择做人。

奈何桥上,孟婆盛了一碗黑汤递给她,叹道:“你终于肯来喝了。”

她那口气真象是对一个老熟人说的,阿圆有些奇怪,接过汤很爽快的喝了。她做人的理想不太多,别碰见计遥那小子就成。

险辱

早春时节,万物复苏,京城的柳梢阁,生意也格外的好。

“柳梢阁”这名字自然是取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惜名字再雅致也不过是个烟花之地。

薄暮时分,半暖微寒,欲晴还雨。这样的天气,更是要美酒暖身,佳人解语,温柔乡里化开愁绪薄忧。所以,老鸨琴娘早就精神抖擞地坐镇门口,只等天色一暗,银子哗哗而来。

门口停下一辆马车,帘子一掀,下来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一身月白的锦袍,乌发金冠,手拿一把折扇。此人面容清俊,贵气天成。只是眼角上挑,睥睨之间透出一股凌厉。

琴娘一愣,立刻堆起笑脸上前相迎:“哎哟,舒公子,稀客!贵客!”

那男子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拿出一锭银子递给琴娘。

这种先付帐后享乐的主顾最是讨人喜欢,琴娘眉开眼笑地接过,讨好万分:“哎哟,舒公子真是大方,不知道今天要那位姑娘。”

折扇“啪”的一合,他浮起一丝笑:“今天,我借用一下贵地。”

琴娘有点不明所以。

舒书扭头一挥折扇,马车旁的两人从车里扶下来一个女子,送到琴娘的面前。

琴娘眼前一亮,即便她见惯绝色美人,这位女子却仍是让她惊艳!象是夜雪初霁后的一轮空山皓月,清雅空灵,周遭的庸俗艳丽顿时如委尘埃,徒生委琐,更衬着她的出尘灵秀,与此处的格格不入。只是她唇色略显苍白,一鸿秋波虽明丽潋滟却不温婉,恨恨地瞪着舒书,恨不得从眼中飞出一把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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