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隐(95)

一只手臂抓着她的胳膊搀起她。“别急,他不会有事。”

象是压迫弯曲到极致的剑猛然反弹,小词突然爆发出一声狂叫:“舒书,是不是你?”她开始激烈地踢打,撕咬。象一只发怒的狮子。

舒书默然不动任她发泄,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有深深的无奈和痛苦。

马蹄声近在耳畔,小词踉跄地扑下山冈,那一匹神俊的黑马带着他从京城来到幽州,见证了他与她一路的浓情密意和款款的情思。现在它孤单地落在最后,它的主人躺在小周的怀里。

转机

小周抱着计遥从马上跃下,一脸急色。

计遥闭着双目,如睡梦中安然。他的胸口有片血红,将那一片青衫染的乌暗。

那一片血迹象是一掌突然击在小词的心口,让她陡然一震,身子有些颤。

舒书正要伸手去看,小词突然一掌推开他的手,扑在计遥的身上,抖着声音问道:“他怎么了?”

小周的表情十分诧异,急急说道:“我们本是占了上风,不知道为什么,计遥一剑刺中慕容直的胳膊,却愣怔了一下,竟然没有躲开高肃的一剑。我实在想不通!计遥的身手决不会如此慢。高肃也很诧异,我趁他分神立刻补了一刀上去,高肃借机和慕容直离开。计遥顿时就昏迷了,实在太蹊跷。我明明感到高肃的只用了八分内力,不过是剑尖刺中了他。计遥如何昏迷我实在想不通。”

小词心神皆散了一般,伸到计遥衣衫上的手指抖着,硬是使不上力气去揭开那一层血衣。

小周看着小词低声道:“我已经点了穴位止血,我看过了,他的伤口的确不深。”

小词含泪道:“那他为什么昏迷?”她不信,终于抖着手指揭开了他的衣衫,没有想象中的触目惊心,只是一个浅浅的伤口,小词也颇为惊诧不解,以计遥的内力决不会如此脆弱居然昏迷。

她的眼泪滴在他的伤口上,突然有一种奇怪的荧光。小词醒悟过来,破啼一笑:“小周,我们回去吧。”

小周对小词的突然转变大吃一惊,刚才还是痛不欲生,转眼就恢复了生气!

“高肃的一剑刺中了他胸前的口袋,里面有迷药,沁到他的血里了。”小词说完,长舒一口气,虚惊一场几乎将她半条命都吓掉了。

小周也是长出一口气,拍着胸脯叫道:“吓死我了。”然后一抹脑门,甩了把冷汗。计遥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对小词交代。

回到住处,计遥仍是昏迷不醒。小周搓着手在一边转圈,对小词道:“嫂子,你那药粉就没有解药么?”

小词原本放下的心因为计遥的一直昏迷又悬得天昏地暗起来。她一发觉计遥是中了迷药而昏厥,本已放宽了心,以为给他服下解药就没事。不料想情况比她想的严重。

她原本做了三种药粉,计遥只是为了安慰她随便团在一起装在胸前,压根也没打算与高肃的对决中会用到。所以,高肃一剑刺破他衣襟前的口袋,剑破肌肤,顺便将药粉也渗了血里。现在,小词棘手的是,这三种药粉掺在一起,如何去解?

这几种迷药的做法都是萧容一手教她,各自的解法她也知道。偏偏这一次三种药粉掺在一起,计遥也分别出现了三种症状,她将三种解药分别都给计遥服下,却仍是不见他好转。她这才慌了神,再不敢贸然下手。

直到夜半,计遥才恍惚醒来,但眼神迷蒙,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中间还呕吐了一次。小周急的挠头,对小词道:“没想到你的迷药,效力还很强。怪不得那一日我就用手帕擦了擦衣服,就把持不住了。你果然厉害。”

小词此刻听着这种赞扬,简直心如刀绞般的难受。她此刻巴不得自己是个蒙古大夫,做的都是假药。

她梨花带雨守着计遥,真盼望师父此刻能突然出现,告诉她应该怎么解这几味毒。

过了半个时辰,计遥又悠悠醒来。他勉强支撑着,看了看床前的两人。想笑却觉得肢体很麻木,似乎脸上的肌肤都很难调动起来。

小词急切地握着他的手掌,泪眼朦胧中哽咽道:“你怎么样?你怎么会受了伤?”

计遥低声呢喃着:“我见了红印。”

小词听的一头雾水,问道:“怎么红印?”

“罂粟花,红印。”计遥微微喘息,又低声道:“慕容直有。”

小词道:“你是说你看见了慕容直有红色印记,所以分神,被高肃刺中?”

计遥说了两句话,似乎费尽了力气,闭一闭眼睛,算是答复。片刻之后,又陷入昏迷。

小词急的跳脚,又等了一个时辰,趁着计遥清醒的片刻问道:“师父在那里,你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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