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是狐狸(230)

胡粼看到玫娘一个姑娘家的,也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在腿上铺了块破布,拿了一块未雕完的杨木板,用刻刀小心翼翼地刻了起来,细细碎碎的木屑很快便落了下来,一些落到了玫娘腿上的破布上,一些落到了地上。

他这时候已经明白里李老大为什么叫女儿李玫而不是玫娘了,原来他的泰山大人真的是把玫娘当儿子来养呢!

胡粼很聪明,看了半日,很快便摸索着上手了。

李老大大喜:“好!太好了!明日我去给你也准备一套雕花的家什!”

胡粼很机灵地应了声“谢谢岳父”。

李老大更开心了,整个下午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逝过。

到了傍晚时候,小雨逐渐停了,李老大指使女儿:“李玫,你带着胡小哥去剃头铺把头发给剃了,免得被人去县衙给告了吃官司!”

李玫抬头打量了一下胡粼那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嘟囔了一句:“这多好看啊,把头顶剃光了,难看死了!”

李老大伸手在女儿肩上捶了一下:“还不快去!”

李玫被爹爹打得一个趔趄,她不甚在意地向老爹翻了个白眼。

胡粼在一旁看得皱起了眉头:玫娘哪一世受过这样的苦遭过这样的罪?

他轻轻拉过玫娘,含笑道:“岳父,我和玫娘去了!”

玫娘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在爹爹面前摊开手掌:“爹,剃头钱呢?”

李老大对未来的上门女婿绝不小气,当即从褡裢里掏出五枚大钱,细细数了两遍,一枚一枚排给了玫娘:“剃下来的头发咱不要了,让剃头张给便宜一个大钱,剃完头余下的钱顺路到杂货铺买点盐巴回来!”

玫娘随口答应了一声,率先向外走去。

胡粼忙跟了上去,同玫娘并排而行。

雨虽然停了,可是路上依旧泥泞,玫娘把她那双独领村中风骚的木屐收了起来,穿上了一双旧草鞋。

胡粼也早已换上了村中装束——白色粗布短衣和长裤,他像张毅一样用一根黑丝布束腰,并没有绑腿,白色粗布长裤下面穿着一双新草鞋,看着伶伶俐俐的,依旧很好看。

玫娘带着他正准备出门,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飞快地对胡粼说了“等我一下”,转身跑了回去。

胡粼有点奇怪,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悠然自得站在大门内的白杨树旁等玫娘。

工棚里张毅在一小块木板上雕刻凤凰。

“大哥,这是做什么的?”胡粼问道。

张毅笑了:“首饰盒。村里大户张豁嘴家大女儿出阁要陪送的。”

这时候玫娘匆匆跑了出来,招呼胡粼“走吧”。

她经过胡粼的时候,胡粼闻到了一股甜腻腻的桂花香,他大步追上玫娘,状似无意地瞟了玫娘一眼,发现就这一会儿工夫,玫娘用桂花油抿了头发,柳叶眉描了描,粉嫩的唇上涂了一层桃红胭脂。

玫娘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摸了摸耳垂——她忙中出乱,忘了带那对银耳环了!

两人一起往村西走去。

因为怕溅起地上的泥水,他们都走得很慢,不知不觉间胡粼握住了李玫的手。

李玫的手长期做活,手心里有一层茧子,摸着有些粗糙。

胡粼很想细细摸一摸,把她手里的茧子摸掉,可是又怕没了茧子,玫娘做活又重新磨出茧子,到时候更疼。

他对李玫的爹娘哥哥使用了摄魂术,让他们相信自己真的是千里寻亲的玫娘的未婚夫婿,可是对于玫娘,他不屑于使用那些不入流的幻术……

两人一起走到了道路的尽头,也就是村子的最西边。玫娘引着胡粼往左拐上了村子最西边的一条小路,向南走去。

小路的西边是一丛又一丛槐树,初夏的槐叶还没绿得那么深,而是一种嫩嫩的绿色。

胡粼握着玫娘的手,眼看着这满眼的绿色,心情轻松而愉快——他在青丘山闭关二百年,又在人间寻了玫娘两年,能够找到玫娘,并握着玫娘的手,真是做梦一般的幸福。

这时候已经是天黑苍苍时分了,小路东边的住户家家户户都开始做晚饭了,虽然一个个土坯房麦秸顶,可是炊烟袅袅,炒青菜辣椒土豆的味道不断随微风传来,构成了一幅乡村晚炊图。

又走了没多远,玫娘忽然松开他的手,开始理头发抹嘴唇整衣服,忙个不停。

胡粼奇怪地瞧着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排土坯房麦秸顶房子中,一座青砖蓝瓦的房子鹤立鸡群,在暮色苍茫中也很显眼。

他瞧了瞧玫娘,发现一直大大方方走路的玫娘突然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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