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流(64)

尤莲摸摸自己的鼻梁:“我这里出了问题,屋子里空气闷一点我就出不来气,天气一边化就容易生病。在白云城还好,基本上一次都没犯过,谁知一下山,犯了好几次,头疼得厉害。”

谢裳侧着身子伸手在尤莲鼻梁额头和头顶上按了一会儿,问尤莲:

“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尤莲觉得老是不通的鼻子似乎通畅了很多,忙笑道:

“妹妹,谢谢你哦!”

谢裳侧着身子望着她:“这只能暂时缓解,其实有根治的办法的。”

尤莲笑道:“是不是用刀在鼻腔里割一割?”

谢裳白了尤莲一眼:“哪有那么夸张,只是用一根特殊的针刺入病患部位,然后配以药浴。”

尤莲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不知道哪里有这样的神医?”

谢裳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只要找,总会有的。”

尤莲把脚伸谢裳那边,谁知刚伸过去就缩回来:

“妹妹,你的腿——”

冷落绣衾谁与伴

谁知尤莲刚一句“你的腿”,谢裳就干脆面朝里缩成一团不理尤莲。

“谢裳,你怎么了?”

“谢裳,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

无论尤莲说什么,谢裳都是一动不动。尤莲仔细看了看,发现她的肩膀微微抖动,赶紧安慰她:

“妹妹,对不起,姐姐一向口无遮拦惯了,今日你就——”

谢裳缩成一团依旧不说话。尤莲这时打自己的心都有了:

“妹妹,甭哭了,不就是有点腿毛,腿毛有点硬有点长,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谢裳依然没有反应。

尤莲决定豁出去了,把自己那点老底给抖搂出来,来安慰美丽温柔脆弱的谢裳妹妹。她伸手拍着谢裳的背:

“妹妹啊,你长得这样美丽,有一个小小的缺点又怎么了?无损你的美丽啊!”

谢裳依旧不动,瘦弱的背看起来很无助。

尤莲很惭愧自己伤了脆弱的少女心,一不做二不休,准备来个更惊悚的:

“妹妹,你摸摸我的胳膊!”

“你摸摸看!”

谢裳一手捂着脸,一手摸向尤莲。

她摸来来去,摸了又摸。

尤莲以为她没发现,就忙着解释:

“汗毛是不是有点长?我小时候觉得自己汗毛长,就拿把刀子给刮了,谁知越刮越长,结果就这样了!”又拿着谢裳的手伸进自己的胳肢窝:“你摸摸,说也奇怪,胳膊上的汗毛一长,胳肢窝倒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话还没说完,尤莲就缩成一团狂笑起来,原来谢裳的手忽然在尤莲的胳肢窝胳肢起来,尤莲被胳肢得乱动乱笑,这才发现谢裳的脸上漾满笑意,哪有哭过的痕迹,这才知道自己刚才上当了,刚要扑过去想反胳肢回去,谁知谢裳很快背过身缩成一团,让她无隙可乘。

两人玩玩笑笑,很开尤莲就累了,堕入梦乡。

谢裳起身,“哧”的一声,蜡烛熄灭了。

早饭尤大娘烧了大米稀饭,准备的小菜是糟鱼块和泡小黄瓜。尤莲他们刚吃过饭,尤大娘就着急着要出门。

“娘,你干吗去呢下这么大的雪?”

尤大娘披上蓑衣:“中午你做饭啊!我要去参加消业大会!”

尤大娘急匆匆的踏着雪走了。

尤莲赶紧问尤木匠:“爹,什么是消业大会?”

尤木匠也准备进城开店去,不过还是很耐心的对尤莲说:“你娘入了教,今日正是举办消业大会的日子。”

尤莲有点急了:“到底什么教啊?”

“不就是梵音教嘛!咱村子里还多人都入了,据说很灵验的!教导人信教主,消罪业,修来生,我听你娘和你那几个婶们天天唠叨的!”

这时店里的徒弟赶着马车来接尤木匠了,他交代了尤莲一句就离开了,留下尤莲独自在想关于梵音教的事情。

对于梵音教,尤莲听朱影他们说起来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暴戾恣睢,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是,母亲加入的梵音教和自己听说的那一个是不是一个呢?

如果只是找个心灵寄托还好,就怕梵音教真的是邪教!

屋子外面大雪依旧纷纷扬扬下着,屋内却温暖如春。堂屋正中摆着一个大大的火盆,里面烧着一个大树根,火盆上面从房梁上吊下来一个铁钩,铁钩上挂着一个水壶,正“嗤嗤”冒着水汽。

谢川和白衣正在对弈,谢裳拿着一本诗集在看,尤莲本来正在沏茶,可是端着茶杯却半天没动。

“尤莲,你怎么了?”谢裳关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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