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丽亚的秘密(30)

相亲?!

奚风烈醒悟过来,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她的好友顾盼跟她同龄,不幸的是,正好还是本城人士,因此她父母三天两头地拎着她去相亲。每当此时,顾盼总是痛不欲生地妒恨奚风烈的爹妈手臂没那么长,够不到她。奚风烈自己对此也相当自得,虽然奚晨月曾冷笑着说,“总有够着你的那一天”,她还是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乐观,笑嘻嘻地说:“等够着时再说。”

……看,果然遭报应,被够着了……

“妈……”

“妈知道,你们年青人讲究‘我的青春我做主’,妈这也不是在逼你什么,只是替你开拓一条路,让你多认识几个朋友罢了,又不是非要逼着你嫁给哪一个。总之,你们先认识认识……对了,二妞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有吗?奚晨月眨眨眼,“我……不太清楚……好像……应该……我不清楚。”

她耸耸肩。刚吃过奚晨月那么大个闷亏,她可不敢再对她的事随便指手划脚了。

奚妈妈一咂嘴,“啧,你这孩子也真是,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你们住在一起,她有没有男朋友还能没点蛛丝马迹?”

奚爸爸突然插话道:“就算有她也看不出来。她要是能看出来,那就不是奚风烈了。”

妈妈立刻表示赞同,“这倒是。”说得奚风烈一阵汗下。

“我说,你跟你们领导说说,看能不能早点回来。早点跟人家认识,交往的时间也能长点,也就能多了解点对方不是?……”

挂了电话,奚风烈终于想起那个一直在心头隐隐缠绕,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的问题,究竟是什么了——她目前的处境。

相亲。她根本不必为相亲而烦恼,因为春节过后,她跟警察叔叔有场雷打不动的“聚会”,“聚会”过后,只怕她唯一能够亲密接触的异性,只有苍蝇蟑螂了……连蚊子都是母的……

呜……

这一夜,奚风烈睡得极不安稳,深深辜负了那张号称能“改善睡眠”的高价水床。

睡梦中,她依稀被奚妈妈拉着去相亲,结果对方竟然是南松。

南松一看是她,二话不说就从身后拿出舞台上用来铐苏三的金鱼枷往她头上一套,两人拉拉扯扯便上了法庭。

法庭上,奚晨月戴着香港法官的那种白色假发,一边使劲捶着法锤一边声色俱厉地大喝:“死刑!死刑!坐牢!坐牢!”

奚风烈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护,就只听耳旁“咣”地一声门响,转眼就被人扔进了大牢。

隔着铁窗,听着牢头拿着钥匙“丁丁当当”走来的声音,奚风烈心急如焚。她知道自己犯了法,可她不相信她犯下的是死罪。而且,甚至都没有人给她念那个米兰达权利,怎么就判了她死刑呢?!

她正抓心挠肺着,只听那牢头一边走一边嘀咕:“该死的飞机……”

等他走到近前,奚风烈赫然发现,那家伙竟然是奚晨月的老板——她的受害者。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冲动,不该打了你又捆了你,还偷走你的车……对不起对不起……”

她双手合什向对方连连道歉。可不管她怎么苦苦哀求,老板就是不肯原谅她。而且,那脸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

“想出来?”老板摇着钥匙发出“哗啦啦”一阵乱响,然后又随手往地上一扔,说:“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为了自由,奚风烈宁愿做狗。她努力伸长手臂去够那串钥匙,却始终就差着那么一毫米的距离。她着急,她上火,她……

一蹬腿,奚风烈醒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她是被一种奇怪的声响给吵醒的。

起初,她以为是下雨了,就挣扎着爬下床,揭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

冬天的早晨,天空是一片阴沉沉的灰蓝。窗外,可以看到木制平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却没有任何雨雪留下的痕迹。

紧接着,她意识到那“淅淅沥沥”的声音来自楼上。

水管漏了?

奚风烈烦恼地抓抓那头乱发。

如果真是水管漏了,还真是件麻烦事。她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临时保管一下钥匙,所以根本就没记下当初是哪家装饰公司装修的这间别墅。

她摇摇晃晃地爬上二楼,听到水声果然是来自那个玻璃浴室,便叹了口气走过去。

浴室的玻璃墙在晨光中呈现出一种美丽的乳白色,就仿佛里面充满了蒸汽一般。奚风烈又叹了口气,把手放在浴室的玻璃门上准备推开它。

突然间,她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便静静地站住,冲着那片玻璃静静地眨着眼。

是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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