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陈老头还总笑话她,说她开着小车一上路,看见比她大的车,就分不清楚哪是刹车哪是油门。怎么办呢?那就开压路机吧!够大啊!
总不好意思,让人家购销主任也坐破皮卡。
这一点,傅晚丝还真没想到。
她怕陈老头气高了血压,拍着胸脯保证,一切有她。
傅晚丝跟着陈老头和购销主任谈了一会儿话,就跑到卫生间给蒋文艺打电话。
一接通,她说:“哥,咱俩一会儿换辆车开吧。”
也就是有求于蒋文艺的时候,她才会乖乖地叫哥。
就听那厢的蒋文艺说:“傅小丝,你舍得出现了?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吗?还有,你现在在哪儿?”
问题太多,弄的人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
傅晚丝说:“哥,我忙,真忙,正在做后期呢!我现在就在你们电视台门口,你把车钥匙给我送到玉台春。”
“那正好,我也在玉台春,你到凤仙台来。”
凤仙台是玉台春的雅间之一,和傅晚丝他们坐的飞天台没隔几个房间。
傅晚丝也没做他想,推开了凤仙台的门,就说:“蒋文艺给我钥匙,你开我的皮卡。”
可哪里有蒋文艺的人呢!难不成是大变活人,将蒋文艺变成白玉谦了。
就见白玉谦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青瓷杯,望定了她,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蒋导约了我在这儿见面,人还没到。”
此时此刻,傅晚丝在心里已经不止问候过一遍蒋文艺家的祖宗了。
傅晚丝立在门边,干笑着:“那谦哥你再等会儿,我那儿还有……”
那个“事”字还没有出口,就听白玉谦说:“怎么,见我就跑,你不准备和我一块儿录影了?”
说真的,这事儿她真有在心里想过。
可,也就是想想罢了。
傅晚丝正想解释,就听身后有人咋呼道:“谁不录了?傅小丝,是你吗?”
蒋文艺是拽着傅晚丝的胳膊,将她拖进来的。
白玉谦看了看他拽住傅晚丝的手,默默地低头,抿了口茶。
来前,白玉谦已经知道蒋文艺是个已婚男,据说和傅晚丝是发小的关系。
傅晚丝被蒋文艺吵的头晕,挣脱了他说:“没人说不录。”又低声说:“快把你车钥匙给我,我一会儿要送你们台的妇女主任回家。”
也不知道蒋文艺是不是故意的。
他说:“车坏了。你别打岔,我这儿还有事找你呢!”
——
蒋文艺说什么都不让傅晚丝离开,没过多久,陈老头的夺命连环呼就来了。
蒋文艺调侃了一句:“哟,还是真忙。”
傅晚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才按了接听,陈老头暴躁的声音就响起:“你在哪儿呢?”
傅晚丝又给蒋文艺投去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慢慢地吐出几个字:“凤仙台,我被绑架了。”
陈老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
几乎是手机才断线,他就杀到了。
蒋文艺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谁能想到事情能有转机呢。
陈老头一进门是准备发飙的,但是他看见了拿着茶壶给傅晚丝倒茶的白玉谦。
事实证明,再粗犷的男人,也有他温柔的一面。
得看他面对的人是谁。
陈老头认出白玉谦的那刻,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掏出了许久都不用的名片,“你好,你好,听说你和我这侄女在一起录制节目,还请你多多关照。”
陈老头哪里是想让白玉谦关照她,分明是想让白玉谦关照他才对。
她也是才发现,陈老头也有八面玲珑的一面。
来的是长辈,白玉谦恭敬地接下了名片,只看了一眼,大概就知道了他是谁。
傅晚丝知道陈老头此时此刻最想说的是什么,少说少错,她只想让他快点走,顺便带走她。
她:“我说了我还有事儿,可是蒋导就是不放我走。”
蒋文艺可是领教过陈老头的暴脾气,赶紧说:“确实有事儿啊!节目快开播了,得想办法宣传,谦哥都抽空来了一趟,咱们得配合他的时间。”
陈老头并不是个讲道理的老头,可这会儿他却点着头道:“就是,确实是这样。”
转头对傅晚丝说:“这样吧,车钥匙给我,你先忙文艺这边的事情。”
敢情,天使什么的是傅晚丝多想了。
老头子前脚刚走,傅晚丝就收到了他的信息。
[提一提电视剧的事情。]
傅晚丝心想,提了,可人家不高兴,再提,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