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121)

不过,还好,听她叫的那么响,想来身体是无大碍。

至于精神上的创伤,见不着她,想必慢慢就会好。

姜老夫人是个想的开的,若不然赔礼,她也不会要。

还有,硝石、硫磺和木炭,统统被收走了。

章得之说:“你一个女人家应该养养花种种草,炼个什么药!”

徐昭星恼了,试图以眼神压迫他。

可他不吃她这一套,板着脸又道:“太危险了。”

“我不会再掀掉你们家房顶。”她信誓旦旦的保证。

“徐昭星。”

章得之头一回叫了她的名字,还很严肃的样子。

徐昭星一怔,她对章得之的称呼变化,从“章先生”到“先生”,然后就成了“你”,偶尔会还会夹杂着一句“章得之,我告诉你”。

也不是她有多得瑟多嚣张,不过是习惯成自然而已。

而章得之称呼她,从“蒋二夫人”到“夫人”,连那个“二”字都省了去,却是死守着“夫人”这最后的底线,不越轨一步。

今儿都连名带姓的叫了,可见掀了他的房子,他有多生气。

“不是已经帮你把房子修好了嘛!”徐昭星在做最后的挣扎。

章得之眼睛一抬,不禁失笑:“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夫人了。”

“不用。”

提什么谢不谢的,硝石拿走就拿走吧,硫磺拿走也就拿走吧,木炭拿走了更好,现在还没到冬天,留着木炭,也没什么用处,主要是她还想留着自己这最后一张脸皮。

丢脸的事情办的多了,这一回是最丢脸的。

她为什么不记得一钱是多少克,肯定是数学老师没讲过,啊不,肯定是历史老师没讲过。

她一个体育老师,能把火|药造出来,已经够不容易了。

即使爆炸的力度不是那么的大,她是想精益求精来着……算了,还是等章得之气消了再说,反正也不是明天就会用的东西。

日子太闲太难熬,徐昭星决定去和蒋瑶笙混。

和蒋瑶笙混,就意味着得和姜高良经常见面。

其实也行,抽个时间,调|教调|教小女婿的候选人之一。

章得之不闲,可日子依旧难熬。

白日里,他会和姜舍之一道,去瞧着建坞堡,到了晚上,一回来,他就躲在房里,对着那堆硝石和木炭翻来覆去地看。

看到最后,倒是总能想起一脸黑的徐昭星呆立在屋里的情景。

她的世界,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懂,但他理解她的情绪。

那一瞬间,他看到的她是慌张、内疚和惊恐,还有无措。

当时她很可能在想,她到底在干什么?

而他当时想的是,自己都干了什么?或许真的应该让她去洛阳,远离了他,她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的很好,无需像现在担惊受怕。

决定是一瞬间下定的,既然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为何还要再让她做,即使那个什么火|药的威力和天雷一样。

天雷这个说法,也是徐昭星解释的。

对于未知的东西,他还是很好奇的,尤其是说它可以攻城。

他心里的惊慌过去了之后,忍着声音的颤抖道:“就这个东西,也就是掀掉几片瓦的威力,可以攻城?”

徐昭星道:“你懂个什么!我放的量少,如果量多的话,可以把你整个姜家炸成平地、炸成坑,就和天雷一样。”

她说的话,他总是很相信。

可那又怎样,不许她再碰,就是不许。

他已经让姜舍之去寻了陈留最好的炼丹师,欲请炼丹师上门相询。

——

吓坏了他叔奶奶那日,姜高良刚好不在家,听好几人说了那天的情形,但因为不在场,始终不能身临其境。

他叔奶奶说:“你爹那是打哪儿弄回来的妖孽啊?唉哟,我的老命哟!”

他婶娘说:“我不过是让她吃了几天的面糊糊汤,她竟想要了我的命!”

蒋瑶笙说:“哦,没什么。”

蒋瑶笙越是轻描淡写,姜高良越是心痒难耐。

好不容易见到了“罪魁祸首”,姜高良迫不及待地询问:“夫人,那日到底是个什么情景?”

“哪日啊?”徐昭星决定忘了那天的事情,彻底地忘干净。

姜高良急道:“就是毁了屋顶那一日。”

徐昭星“哦”了一声,道:“如你所见,就是毁了你们家的几片瓦而已。这么小气,过了这许多天了,还提!”

姜高良被噎的直翻眼睛,蒋瑶笙却在一旁笑的不行。

话就说了这么多,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姜高良带着蒋瑶笙,开始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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