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157)

他出门的时候,刚好撞见慧圆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

慧圆原准备闭一下,他却叫了她道:“哦,过几日,他便能来了。”

慧圆愣了一下,红着脸点头。

章得之走了一个时辰之后,徐昭星方才起床。

也就是洗漱完毕,蒋瑶笙便和余良策一道来了。

自打余良策认了她做干娘,蒋瑶笙便黏紧了他,嚷嚷着要学射箭,还把姜高良撇到了一旁。

其实就是不撇,姜高良也比余良策忙。

作为章得之的独子,虽说她已经知道他不是章得之亲生的,但这不是没别人知道。

如今,巴结这位姜公子的人,多了去了。

世家结交就是这样,老对老,小对小,女人对女人。

都知道章得之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有人瞧过章夫人在城门上的景象,递上请帖的也有很多,但章得之都以“内人”受到了惊吓为由,给拒绝了。

章得之忙,军务和政务都得抓,余下的姜公子,可不就成了众人争抢着巴结的香饽饽了。

徐昭星见两人一道来,就知余良策又是来蹭饭的,便叫人先上了三碗热腾腾的汤饭,和两碟子小菜。

她这儿的汤饭就是菜和饭一起煮,小火炜上半个时辰,就是半岁的小儿也能吃得,入秋了之后,再配上点辣子或是醋,开胃又提神。

吃饭的时候,没人说话。

余良策一连吃了三碗,吃得鼻尖冒汗。

等丫头们把碗碟一应撤下,慧润也煮好了花茶。

谁也认不准都是什么花,一包有七八样,全是章先生让人送来的。一次送半月的,今日煮的,是今早才送来的,瞧着和前几日不太一样。

徐昭星只抿了一口茶,便知换花了,昨日喝的放了冰糖还有些涩,今日的就是有些酸。

她和慧润道:“不是跟你说了,我不喝这些花茶,我要喝龙井。”

慧润瞅了一旁的慧圆一眼,抿了嘴道:“我也是这么和慧圆说的,可慧圆说,这是先生专门给夫人调理身子的花茶,比做药膳简单,还好用。况且,咱们这儿除了这花茶,就没有其他的茶叶了,若不然也不会委屈余公子也喝这个了。”

说者是无心,想着这一屋子都是自己人,什么话都能讲。

那厢的余良策却是呛住了,一听说这花茶是给夫人调理身子的,将含在嘴里的那口茶,不知是该咽还是不该咽,一不留心,呛得猛咳嗽。

徐昭星就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虎着脸道:“没有不会去买,自个儿手里有银子,还怕被人难为吗?”

这时候,慧圆说话了,“夫人,咱们的银子没剩多少了。”

好吧,这是件大事呢!

徐昭星唉了一声,捂了脑壳。

慧润道:“夫人,银子不多也不怕,咱们不是还有先生嘛!”

伸手问男人要钱,徐昭星两辈子都没干过。

徐昭星翻了翻眼睛,不说话。

余良策清了好一会儿嗓子,终于能说话了。

他道:“干娘,不是我多事,干娘和先生的事情也该办一办了。”

“我和他……什么事?”

“自然是喜事。”余良策说着,还瞥了瞥蒋瑶笙,又道:“瑶笙妹妹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

蒋瑶笙一撇嘴道:“我不管,我娘怎么高兴怎么办。”

余良策原想着,再婚的父母,总要顾虑子女的想法。

还想着,趁此机会,劝一劝蒋瑶笙,一定要大度。

不曾想,被她噎了一下。

蒋瑶笙也不是故意噎他的,她就是那样想,她娘怎么高兴怎么办。

如今,她算是想明白了,谁最亲?还是娘最亲。

像她娘说的,男人不能不要,可哪个女人要是把男人当作了全部,那才是有病呢。

她娘若高兴和章先生在一起,就算他是姜高良的爹,她也不拦着。

可她娘要是不高兴,谁劝也不行呢。

一说起这个,母女两人竟是这样的反应,余良策也只好默了。

——

五日之后,徐昭星留了姜高良在家,又以姜高良的名义给徐文翰下了请帖。

昭娘的记忆里,那徐文翰就是个冒鼻涕泡的小孩,仔细算算,他可比姜高良和余良策都大了两岁。

徐文翰和姜高良已经见过一面,因着他是瑶笙的表哥,姜高良一早就候在了门前。

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骑着白马的青年,姜高良下了台阶,等他下马,便道:“徐兄,请。”

“贤弟,客气。”

说起来,徐文翰长的有三分像夫人。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姜高良与他颇能说的来。

姜高良引着他到了前院,却并不曾停留,直接往后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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