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244)

还道:“朕平日里可没有品茶的功夫,也就只有回到晨光殿时,和星娘一块儿品一品了。”

高培的脸色难看至极,却还得往死了拍马屁。

“圣上宵衣旰食,乃是百姓之福矣。”

一转脸出了东颜殿,差一点老泪众横,他花了三千白银买下的瘦马啊,早知如此,不如留给自己了。

当真是事事难料。

即使蒋恩和蒋威无朝可上,朝上议论了这几日,他俩也通过了其他途径知晓。

原来,蒋瑶笙回到蒋家是待嫁。

嫁的是太子,做的是太子正妃。

两个人一块儿饮酒。

蒋威道:“那母女俩,啧啧……”

蒋恩言:“哼,女人家的本领,还不就是那些而已。”

蒋威附和:“就是,就是。”

可到了第二日早上,蒋威让余氏亲手端了莲子八宝羹,端给大房的蒋瑶笙。

而头一日晚上,喝的烂醉的蒋恩特别表扬了洪氏:“夫、夫人,还是你深、谋远虑!”

一张口,就是滔天的酒气,洪氏忍着恶心,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蒋恩在床下睡了一宿,清早起床竟也没有一点脾气。

蒋瑶笙知道蒋恩和蒋威求的是什么,可在洛阳她能关了蒋威,在长安,她又能对他们信任到哪里去。

感情那玩意儿,不是一天两天建立起来的。自然,坏感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生成的。

余氏端来的莲子八宝羹,蒋瑶笙喝了,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余氏好歹也是余良策的亲姑姑。

余氏乐呵呵地回去了,还和蒋威说:“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好哄。”

蒋威也道:“是了,如今想想,我在洛阳时,就不该说伤了她心的话。”

两口子合计着,要开始好好对待蒋瑶笙,又一合计,也不能真和余家闹掰了。

说好听点,谁都有谁的心思。

说不好听,那就是各怀鬼胎。

事到如今,蒋瑶笙倒是淡定,想着一月的时间肯定绣不出一套精美的嫁衣。

不过,还是绣吧,能绣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她娘好像和她心有灵犀,打皇宫里派了两名有十余年绣艺的绣娘。

这时候,蒋家没谁再说住不下的问题,很利索地给绣娘安排了房间。

蒋瑶笙再蒋家开始紧锣密鼓地绣嫁衣,徐昭星也没闲着,煮了甘泉水,泡上了清冽茶,还有两盘子点心,半躺在花园里,听高琴弹小曲。

高琴就是高新新,章得之嫌她的名字有些和徐昭星撞音,便叫她改了一个。

高琴原想着自己要死定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一线生机。

转念便一想,讨不到圣上的喜欢,要是能讨得圣人的欢心也成啊!

她想走的是“曲线救国”,讨得了圣人的欢心,再讨得圣人的允许,没有后顾地爬上龙床。

可慧圆道:“你要是想爬床,我劝你曾早歇了心思。尽心尽力伺候好了圣人,你的日子绝不会难过。”

慧圆和小妆都已为人妇,夫君还是圣上跟前儿得用的。

高琴左一琢磨,右一思索,便开始犹豫,还要不要找机会爬床?

后来就是怕的要命,怕她有命爬床,没命下床。

她来晨光殿的第三天,便有幸看见圣上和圣人练功夫。

起初,她还以为是打架,心里想着,这个圣人可太厉害了,居然敢和圣上动手。

她惊呼出了声音,小妆直接拿帕子塞住了她的口,“大惊小怪,扰了圣人的武兴,圣上怪罪下来,你担当的起吗?”

一场眼花缭乱的对打看下来,爬床的心思彻底没有了。

安心地每日给圣人做做点心,弹弹小曲。

很快,光议论太子侧妃这个问题,已经议论了半个月。

余季同见时机成熟,提议:“圣上,臣以为不如这样,既然太子侧妃的人选还不定,先娶太子正妃,太子侧妃的事情压后再议。”

大将军的提议一落音,立马就有武将附议。

谢理气的脸色发青,悄悄地戳了戳立在他身旁的谢知,示意他赶快想个主意。

谢知当下就站了出去,道:“启禀圣上。”

“谢先生有话要说?”

“谢知…附议。”

谢理只觉心口涌上了一口气,差一点点一翻眼睛,厥了过去。

谢理一出了东颜殿,便对着谢知破口大骂,骂他不忠不孝不义。

谢知理也不理他,一边走还一边想,蒋瑶笙可是他同乡的女儿,谢家的姑娘要真的成了侧妃,那才是遭罪。

姜高良和蒋瑶笙的亲事终于定下,司天监也算出了吉日,正是十八日后的腊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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