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92)

徐昭星想了几日,还是决定把姜家的情形说给蒋瑶笙听。

她告诉蒋瑶笙,现在不是圣上会不会清算姜家的问题,而是那姜家迟早会起事。

“起事成了,你倒是有可能做个太子侧妃,但能做皇后的几率不大,即使你是原配。因为你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撑,也不要期待什么儿女私情,与权利相比,那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我说给你听,你自己再想一想。其实这也是姜高良的父亲不太愿意让他娶你的原因。”

没什么比政治联姻更能巩固关系,而她的份量,也仅仅是绝不能死而已。

想起来,她便有些气,这才是她连着七日讨好他的原因。

不过是逗弄他而已。七天虽不足以养成一个习惯,可像这种重复的事情做得太多,只要一到了时间,人必然会给出反应。

徐昭星暗搓搓地想,风水轮流转,若有一日他落到了她的手里……

——

这世上最让人气愤的事情就是半途而废。

徐昭星来讨好他,他当然知道是为了明知前几日来求的事情。

她不说,他便假装不知。

哪知那个女人也太没有耐心,不过才七日而已。

第八日,章得之在太学门外等了半个多时辰,却不见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他连太学都没有进,打马回转,眼线却道:从一早起,就不见二夫人有要出门的意思。心情还不错,自己下了厨房,还去湖边钓了鱼。

方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先生一回家,那脸色便黑的像锅底。

公子还非要去寻他说事,方叔死死拉住道:“唉呀,孩子,今日可不能去,会殃及池鱼!”

此话将了,便见先生又从书房内出来,还拿了剑。

方叔只觉后牙槽疼,他从小看大的先生,唯有心情不快时才会舞剑。

想起来,先生上一回舞剑,已是将近六年的事情。

那时,先生高烧病愈,面色阴郁了几天,连着半月日日舞剑。

这一回,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情?

——

人人都有一个怪癖。

譬如蒋瑶笙,若遇上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便会纳鞋底儿。

且,纳出的鞋底儿豪无针法可言,密密麻麻的针眼,只为发泄。

雪刹问了几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她都摇了头,她许过她娘,姜家的事情就连在姜高良的面前也不许提。

她娘还说了,若她当真属意姜高良,那她可能就不会再有母亲。

她娘那么说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

她娘却让她不要急,还说自己不过是想换一个身份,挣些功或者名,好成了她的强大支撑。

更放下了话“要做就奔着皇后去,踏出了一步,就再也不会有回头之路”。

她的心太乱了,她只是瞧上了一个人,却从没有想过这个人会给她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是她要的吗?

徐昭星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到处捣乱的大坏蛋,在每个人的心里放了把火,自个儿却在这刚抽条的柳树下,悠哉悠哉地钓鱼。

唉哟,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此时心乱总好过未来阵脚大乱。

她让慧玉回去取鱼饵,待慧玉走远,才敢自言自语:“二爷啊二爷,估摸着你到死也没有想到,自个的女儿是个…皇后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八点。

☆、第四十六章

一连几日,樊星汉的心里就没有安生过。

他还记得那一日,蒋瑶笙说过的话,回来后仔细想了一下,她们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洛阳了。

他想了想洛阳的徐家还有什么可靠之人,想了许久也只想到了昭娘的侄子徐文翰。

算起来,文翰也该十八岁了。

只是堪不堪重任,谁知道呢!

昭娘的哥哥徐升没了那年,昭娘的嫂子也不知是听了谁的话,一口咬定了昭娘就是灾星,连祭拜都不许她进门。

两家便是那时没了来往。

还有那样的嫂子在家,娘家又能是什么好地方!

樊星汉不知那母女两人是怎么商量的,紧接着便又出了那样的一档事。

好好的举行什么诗武大会,又叫人拿了话头,非说她在账目上做了手脚。

他托了人去说项,没想到,那章得之居然也是废王之后。

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一波还未平,就听人报蒋家的二夫人日日都在太学门外等待章得之。

明明才将初春,他这脑子里仿佛在过盛夏,一阵一阵的烘热感,叫人忍不住暴躁。

昭娘到底想干什么?

他竟一点都猜不到。

想了又想,他画了幅画,叫人送到了蒋家藏书房。

不是给昭娘的,而是暗暗使人传给了慧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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