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鹰飞(出书版)(2)

慕容长英看见我看他,不知为什么又火起来,将我妈妈一把拉开,又用鞭子向我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我没出声,我妈妈已经坐在地上哭了,我总不能再吓她。

就在我双手握拳,心中一团怒火想杀人时,听见一声厉喝:“住手!”

我的老父亲慕容将军出场了。

我父亲慕容越就象戏文里写的那样,面如冠玉,唇若丹硃,眉分八彩,目如朗星,八字燕尾黑胡,眉宇之间,透着傲骨英风。

现在他气得面如锅底,问我大哥:“怎么回事?”

慕容长英跪下,但是没说话,我以为他会把握机会好好告一状,反正他说什么是什么,他是嫡长子,又是父母的心头肉。可是他什么也没说,我猜,象:“小妹骂我是慕容苍蝇”这种话大约永远不会从慕容长英嘴里说出来。慕容长英跪着不说话,我正要开口,却听我的老父亲怒喝:“你干了什么?”不是问我大哥,是问我,我看看自己一身横七竖八的鞭伤,挨打没什么,这口气难咽,我不禁冷笑:“女儿不小心跑到大哥的鞭子底下,扰了大哥的雅兴,真是对不住得紧!”

慕容越气得胡子都吹起来:“这是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我大声地:“我挨了打,你倒问我干了什么?这是正确的问话方式吗?”

慕容越给了我一记耳光,他打痛了我!

我痛叫着扑向慕容长英,我不能打我爸爸,所以我扑过去揍慕容长英,我当然打不过他,所以我只是碰了他一下,就被拉开了,但是碰的这下子,足够让他记住我,慕容长英脸上留下三道血痕。相信我,我已经尽了力,人有三个手指比较长,那两个短的没机会接触他的脸。

我听到我妈妈的尖叫声。

我微笑着对慕容长英说:“你不该推我母亲,你可以打我,不该让我母亲心痛。”

我爸爸慕容越,那样镇静的一个人,居然颤抖着声音:“反了反了!”至于吗?男人脸上多几条疤有什么了不起。然后他命令人把我关起来,然后一连声地叫医生。

真夸张。

我在阁楼上睡得好好的,里面是比较冷,没有被褥,但是对我不成问题,我只是功夫学得不太好,给慕容家丢了脸,但比起一般人来,三五个壮汉都不是我的对手,有一点冷算什么。

我们学武的人耳朵特别灵,我睡得好好的忽然醒了,我觉得一定有问题,虽然此时我什么也没听到,万籁俱寂,但是刚刚睡着时,我一定是听到什么才会醒的,是什么呢?

虫鸣声!不是太吵,而是没有了,这个夜本该有的虫鸣声哪去了?

我跳起来向窗外看去,猜我看到谁?

慕容苍蝇!哈哈,脸上还敷着药!

找你不着寻你不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进来。半夜三更,我英俊漂亮的大哥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大半对我不利,所以我努力地寻找了一下,随手拿起一个最重的又刚好能从我牢房的小窗子扔出的——花盆,猛地向苍蝇的大头扔下去。

我的天,我真想不到,我居然真的将慕容苍蝇打倒了,花盆“砰”地一声砸在他的头上,他晃都没晃,直直地倒在地上了。

你要知道,慕容苍蝇别的本事不说,他的武功是一等一的,怎么会被我这九流暗器重伤呢?

他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我的天,该不会死掉了吧?我这个玩笑开大了,看起来如果不逃跑的话,明天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慕容家的阁楼,毕竟不是关押要犯的地方,我跳上房梁,打开天窗,逃之夭夭。

临走时,我没忘摸摸苍蝇的脉博,还在有力地跳动,我放下心来。

我准备回屋取些东西,然后到我面躲几天再说。经过花园的水池,看见慕容夫人拉着我爹,干什么?半夜三更,正经夫妻跑到后花园拉拉扯扯。

对了,我有没有说过,慕容夫人的容貌天下无双?

我爹说:“不行,这事不能这样算了,菲儿一定要受罚!”

咦!这么大半夜的讨论我?有没有搞错?我?

慕容夫人道:“你打她骂她就是了,怎么可以毁她容貌!”

什么?

我爹说:“医生说常英的脸会留疤!”

慕容夫人道:“男孩子脸上有点疤怕什么?”

什么?什么?我有没有听错?我忍不住对着满天星斗苦笑,幸亏我逃出来,不然差点会画个大花脸呢,原来,这个家还真不能回了呢。

外面的天地真宽广。

这才知道原来将军府的日子多么窒息,原来外面天大地大,亏我在将军府受了十五年的气。

混日子好象是理所当然的,每个人都在混日子,张三李四各守个烧饼牛肉摊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聊就是大半天过了,打个哈欠,就到了收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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