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祖母恕罪。”苏牧连磕了三个响头,抬首看老太君,“祖母,踏雪还认下一件事。她声称是大太太故意设计傅兰生,陷害了大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页 大太太下马
老太君大惊,当即转首看汪氏。
汪氏不敢相信的看着苏牧,回神儿的功夫就利索的跪下,痛哭流涕的给老太君磕头,大呼:“媳妇冤枉。”
老太君眯眼,知道这是有一场大戏要唱。她先屏退了屋内无关人等,只留下了几个亲信。此事不管真假,暂时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妙。老太君也没叫多余的人来,至于大儿子那里,也不必他操心。是真是假等她这里先分辨出来,再行找他定夺。
待一切准备就绪,老太君方开口对踏雪道:“说罢。”
踏雪遂将汪氏如何威胁她,又如何利用她用荷包陷害大姑娘失败,紧接着闹出碧春亭纸条的事件,统统说与了老太太。
汪氏哆哆嗦嗦的听着,人虽哭得不像样,但脑子还在快速的飞转,显然是不甘心。
“荷包?纸条?”这件件事都分明在侮辱她大孙女的清白!老太君突然狠厉拍桌,高声询问汪氏认不认。
汪氏吓得锁头,抱头冲老太君磕头。“媳妇儿冤枉!”
“你还敢说冤枉?”
汪氏眼珠子一转,回头用布满血丝的红眼睛瞪着踏雪。“你说什么荷包、纸条,可有证据,东西呢?”
踏雪一愣,摇了摇头。
苏燕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踏雪。“可是这个?”
踏雪惊讶的瞪眼,点头。“正是!”
“至于纸条,大哥那天在碧春亭捡了去,已交给乌大人。乌大人问询过傅兰生,傅兰生起先不认,后来认下了,还未来得及做供词就自杀了。纸条还在,只不过染了污浊的血渍,再有因此事涉及我苏侯府闺秀的清白,自不能说。”苏燕容条理清楚的解释道。
汪氏惊讶的看向苏燕容,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暗中策划的!
老太君也惊讶,没想到苏燕容会调查到如此地步。
苏燕容倒不介怀这俩人怪异的神色,眨眼解释道:“你们也都说了,我是风尘子的弟子,自然是跟他老人家学了些手艺的。调查这点事儿对我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
老太君听她如此解释,倒也觉得在理,见怪不怪了。
“纸条上头染了那厮腌臜的血,怕冲撞了老太君,故没有讨过来。老太君若要看,大可以叫大哥跑一趟,找乌大人取来。”苏燕容明知道纸条被傅兰生吞了,却丝毫不心虚,编瞎话编的理直气壮,不容人有任何怀疑。
老太君一听拿东西沾了脏人的血,而且那还是个畏罪自杀的死人的血。老人家最忌讳这些东西,摇头表示不用看了。“既是乌祁那孩子审过的,自不会有什么差错,我就不必过目了。而你,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
汪氏瘫软在地上,俩眼瞪得比牛眼还大,恐惧万分地爬到老太君脚边,不死心的扯着她的裙角,继续哭喊自己冤枉。“老太君,媳妇儿绝没刚过这种事儿,我是发誓我是被冤枉的!府里头谁不知二姑娘跟我不对付,她一回来就讽刺我,怨我抢了她母亲的位置。踏雪是大姑娘身边的心腹,我哪能收买得了?我看是二姑娘跟她合谋,陷害我!”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那纸条你怎么解释?还有这荷包,可是你叫大哥替你弄得,不是么?那时候我还不在家,千里之外的我能收买得了谁?”苏燕容冷脸追问汪氏,揭破她每一句的漏洞。她既然决定出手,便要一击即中,万无一失。
汪氏,今日,你绝无可能活着走出去!
“来人,请大老爷来!”老太君大声命令道。
苏燕容适时地跪地,给老太君磕头请罪。“孙女不孝,自打回来后,行为怪诞不经,不知扰了老太君多少次清幽。孙女也不瞒老太君,背地里孙女与大姐通了不仅仅一封信。那荷包,亦是大姐当时受委屈,孙女儿叫她捎给我的。
时至今日,孙女儿也不想瞒着老太君。当初能拜师风尘子,孙女儿就是觉得委屈,要为自己平反的。师傅预算世故,通天彻地,人不能及,道法皆在老国师之上。孙女儿打算学有所成,与那老国师一较高下,倒要看看他当初如何断算我姊妹命运的。谁曾想,我走的当年,他就得了失心疯,孙女再没机会为自己平反。
这十年孙女在外活得不服,更不服的,便是因那一道圣旨,孙女儿要隔着千山万水,眼看着大姐受难而不能出手。”
苏燕容声泪俱下,句句似发自肺腑。
老太君听得也哭了,拉着二孙女儿好生心疼一番,感慨她不容易。“你放心,如今这事真如你说的那样,我必然会为你和你大姐做主,不会饶了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