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逝(20)

“砰。”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跑进来一名穿着颇为清凉的娇小女子,深凹的乳沟明艳动人,随着她的弯腰愈发明显,“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外面塞车!”这么晚了把她从酒吧叫过来,买不起车的她只能搭的士啊,这不就迟了嘛。

“不止迟了,我们连兴致都没了。”其中一男人站起来,不满地看着她。

女人察言观色地看了几个人,从当中找一个头,只见站着的男人气宇不凡,眉尖的凌厉和气场呈现出来,“陆先生,对不起,我来迟了,我先自罚三杯。”话是对着陆行川说的,身子则快速地走向酒桌,手才刚触到酒杯,就听陆行川说,“不必了,你回去吧。”

额……耍人呢这是。

--------------分割线---------

宿醉是痛苦的,谭丽欣捧着头,一对秀眉皱成一团,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没喝过酒,以前和凌木去酒会,他都会替她把酒给挡了,她没想到,那样一杯白酒能让她的头痛成这样。

嘴里下意识地喊出丈夫的名字,“木,我的头好疼,木你在哪里?”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她翻身的声音,寂静无比,眼角不知何时鬓出泪水,她紧紧地闭上眼睛,那个宠着她爱着她的男人不会再出现。

她曾经在这间房间里,病过,痛过,只要一张嘴,凌木就会进来,有时搂着她有时亲吻她,也曾经为她下厨熬粥,那时的痛那时的病算什么,有他陪着,再难熬的疼痛都会过去的。

可是她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疼痛不止加剧,周身都觉得寒冷不已。

最恐惧的是陪在身边说永远的人对着别人说永远,谭丽欣疼着疼着,渐渐地意识有些模糊,再次醒来是被电话给吵醒。

“丽欣,还在睡?头很疼吗?要不要我去看你?”那头温润的嗓音透过手机传来,十分温柔,谭丽欣闭着眼睛,动了动沙哑的嗓音,“不用了,我很好。”

额头的汗滑进她的发丝里。

“这样,那你今天就休一天吧,明天再上班,对了,你的车停在东北菜馆那里,我去给你取回来?”

“谢谢你,我等下自己去取。”她没忘记,昨晚偷听到的话,何修以和谭家有什么过节?他想做什么?即使她净身离开谭家,但她终究还是流着谭家的血。

“嗯,你自己小心点。”何修以语气有几分黯然,谭丽欣听他说完,静默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把手机放回床头,她翻了个身,对床是一张电脑台,那是凌木常呆的地方,回忆的闸口一旦打开,记忆就如泉水涌进来,不一会,眼眶里全是泪水,打湿了洁白的枕头。

“叮咚叮咚……”刺耳的门铃声响起。

谭丽欣坐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拉拉皱巴巴的套装,忍耐着脑袋的抽疼,穿过客厅,从猫眼看了下,随即打开门,一份文件伸到她眼皮底下,戴着顺丰帽子的快递员从胸口的袋子取出一支笔,递给谭丽欣,“谭小姐是吗?你的快递,请签下名。”

谭丽欣签下名字,“谢谢。”

眼睛红肿,脑袋抽痛,她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好的,打开之后,看到手里的文件,谭丽欣刚止住的泪水唰地一下,一滴一滴地打到文件上。

离婚协议四个字印在她眼底,就如那刀片一样,生生地割着她的肉,她翻过快递单,寄件人是凌木,字迹也是凌木。

她不愿当面离,所以他就寄成文件给她吗?男方的那个位置,他已经签好了,就剩她了,呵呵……就剩她了。

他在签下这份离婚协议时,在想什么?就这么想要离婚吗?当初那个跪着求她嫁他的男人,到哪里去了?

相恋两年,结婚九年,区区一份离婚协议就能让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他凭什么以为她会签?凭什么以为,她会让他和齐露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冷着眼把被泪水打湿的离婚协议一点一点地撕掉,一点一点地看着洁白的文件成了一堆碎片,缓缓飘落在干净的地板上,七零八落的,就如她的心似的,她可以不再爱他,甚至学着忘记他,却不能让那个女人嚣张。

在客厅呆站一会。

便返回房间,到浴室里洗个澡,洗掉脸上的泪水,换身裤装出来,她依然是那个气质清冷,被人说是高贵冷艳的谭丽欣。

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凌木,她似乎连生活都不会,冰箱里空空的,自从那晚他回来她煮的那桌子残渣后,她没再下过厨。

轻瞟了眼地上还没有收拾的碎片,她捏捏手心,冷着脸打开门。

拦了辆的士前往东北菜馆,此时是早上十点多,路上的太阳正升至高空,的士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她可以坐地铁的,可是再也没有人会搂着她站在人挤人的通道里,最可怕的就是人已不再,留下的过往徒留伤痛。

半截白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