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没,群臣小心!(八字不合,压倒再说)(162)

走了一阵,她的脸忽而动了动,蹭了蹭我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唤我:“庆之?”

我立即“嗯”了一声,她便没了动静。

我这才意识到她是说醉话,心中思索着也不知世子还在不在京城,是要背她去投客栈,还是直接回太傅府呢?

即使是春日,夜风也很凉,我背着她走在路上,地上的影子重叠着,似乎融为了一体。她忽然又开始蹭我的脖子,唤我:“庆之?”

“嗯。”我照旧答应了一声,她又安静了。

而后她便没完没了起来,每次总以为她有话要说,结果她喊了之后便没有了下文,且还反反复复个不停。

“庆之?”

“嗯。”

“庆之?”

“嗯……”

前面的路还很长,我干脆不想其他问题了,只专心地背着她,时不时地应她一声,任由她蹭着我的脖子,再等着下一句呼唤。

很久之后,我对她说,这是我生平做的最傻却也是最有趣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齐逊之&安平(上)

齐逊之:

初入宫廷时,我不过十岁。

只因父亲担了个凌烟阁大学士的职位,我的学识也不差,皇帝陛下为安平殿下选伴读时便挑中了我。

这之前我从未见过安平殿下,父辈之间言语中也甚少谈及,所以入宫时我十分忐忑,然而待见到她本人,倒叫我委实吃了一惊。

才三四岁的样子,一身淡黄金绣芙蓉纹的宫装,小小的身子盘坐在案后,挺得笔直,正垂着头捏着笔练字,身影似已融入窗外大片的春光里,端正又孤独。她的手指还很短,捏着那支长长的狼毫笔时,握起的手像是上元节粉白的汤圆。脸颊也是圆乎乎的,像极了我刚出生不久的二妹。这般一想,原先的紧张倒没了。

可是等她抬眼看过来时,黑亮的一双眸子竟毫无笑意,唇抿的紧紧的,严肃而端庄。于是我又猛然记起,她是大梁皇帝和青海女王唯一的掌上明珠。

父母的教诲言犹在耳,我敛衽下拜,恭恭敬敬。

陛下身边的福贵公公笑着跟她解释:“殿下,这位是齐大学士的长子齐逊之,年方十岁,从今日起便入宫做您的伴读了。”

我悄悄抬眼去瞧她的神情,恰好她也正瞧着我,目光相触,不禁又觉惶恐,然而待垂了头,我又有些气恼。虽知晓礼节重要,但她毕竟才三四岁,总一副老成的模样瞧着我,怎么不叫我难堪。

“既是父皇的意思,便这么办吧。”她忽而开口,极力将软软的童音说得肃然。像是含在口中的一块糯米糕,带着黏牙的甜腻,便干脆一口吞下,毫不拖泥带水。

福贵公公退了出去,安平殿下又忽然唤我道:“齐逊之是么?免礼吧。”

“谢殿下。”我谨记教诲,起身垂首,始终恭谨有度。

她已搁下了笔,与陛下极其相似的一双深邃眸子落在我身上:“你几岁开始读书?”

“回殿下的话,五岁。”

她“嗯”了一声,又拿那软软的童音问:“都读些什么?”

我想了一下,斟酌着道:“什么都读。”

她似乎对这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又执了笔去练字,似随口般说了一句:“宫中沉闷,累你牺牲大好时光陪本宫了。”

我悚然一惊,忙称不敢。仍是垂手立着,却几次忍不住却瞟她,怎么也想不通这般年纪的小孩子会说出这样周全的话来。如她这般年纪,在寻常人家还是同父母撒娇,与同伴戏耍的时候,可她怎会心智这般成熟?

很多年后回想起此事,我颇为感慨地对她道:“陛下当初可真是正经,叫我也不敢造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她却有些茫然,细想了一阵之后微微摇头道:“只零星记得一些,朕那会儿年纪太小了。”

“……”我默默无言,正是因此,我才被你吓得不轻啊……

※ ※

安平:

我这一生,除却父母,只与一人纠缠最多。

那人便是子都。

幼时之事,我是真记不清了。只因自小便知道双肩担着父皇母后厚重的期许,眼前更是满朝众臣和天下百姓的目光,那时自然是被宫中嬷嬷教养的中规中矩,只怕行差踏错一步,惹来非议不断。以致于后来母后与父皇回忆起他们女儿的童年时,总是一副茫然的神情。

这不奇怪,我是没有正常孩子的童年的。因为那是一段漆黑不见天日的岁月。投毒,谋杀,意外……

一个个凶手的名字在我的耳边出现,又彻底消失在人世间,可是这些阴谋诡计却从未消失过。所以之后为了让所有人都认为我年幼无知,并无危害,我便开始了活泼胡闹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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