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没,群臣小心!(八字不合,压倒再说)(30)

他这边正在充当正义的化身,头一转,就见齐大公子云淡风轻地从身边慢悠悠地过去了……他……没听见什么吧?

圆喜倒抽了口凉气,齐大公子您可千万别告诉殿下呀!>_<御花园里的清池边大片芍药开得正好,娇艳之姿堪比牡丹。安平立于一旁,月白袍子的下摆恰恰隐于层层花间,左手端着一碗鱼食,右手轻抬,慢捻挥洒,姿态悠然如画。池中的鱼一窝蜂地涌上来,又心满意足的摆尾散开,她便微微勾唇,笑得纯然无害。

齐逊之并没有急着上前,只是隔着池水看她,因为她的身后还站着刘绪。

安平背对着刘绪慢吞吞地喂完了鱼,这才悠悠然转身看向他:“庆之今日来找本宫,有事?”

刘绪的一颗心瞬间就哇凉哇凉的了。

禽兽啊!占了便宜这么多次,挥挥手就把他扫地出门了啊,现在还用这种陌生人一样的口气问他来这里有什么事?

他强忍着不快从袖中摸出一只荷包,没好气的将手一伸:“微臣奉家父之命,来给殿下送端午驱邪的香包罢了。”

安平眉头微挑,眼神从他气鼓鼓的神情到手中的香包上悠悠流连过去,忽而神情一动,微笑俯身,撩袖折了脚边的一枝芍药。

她缓步走近,月白衣袍当风翩飞,仿佛行独走于苍茫深山,又如孤立于万仞绝壁之下的一方镜湖,周遭万物消弭,只余这一人,风流飘逸,夺目迷离。待到近处,深邃的眼眸稍稍抬起,又宛若掀开了一幅壮阔丽景。

芍药的幽香随着她的接近微微散发,撩拨着刘绪的情绪,她每走近一步,他便听见自己心跳又快了一个节奏。

他微微垂首,不再看她,只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已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了。

下一刻,一朵艳丽的芍药忽然娇俏地在眼前晃动,他讶然地抬头,便见执花之人嘴角微勾,眸中好似落入了辰星,薄薄的浮光蔓延出摄人心魄的光彩。

“庆之有心了,作为回礼,这枝将离草,赠你。”

刘绪呐呐地看她,好像有些不敢置信。《诗经》中有“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一句,男女以芍药相赠,表结情之意,难道……心中某个角落好似炸开了一般,瞬间盈满了整个胸怀,可是他竟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记忆里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然而他却并不排斥。

香包已经被安平取走,她潇洒地笑了两声,便径直越过他走了,只有指尖温热的触感还在,却蔓延了他整张脸,以致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样的情绪下离开的。

一直见到齐逊之,他才蓦地惊醒,继而猛然止步。

“子都兄……”

齐逊之扫了一眼他赧然的脸色,微微一笑:“恭喜庆之,总算是心想事成了。”

刘绪眼神闪烁,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烫化了,悄悄去看齐逊之的神情,他还如往常那般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与他无关。有时候真是很羡慕他,若自己是他,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对了,殿下刚才赠你芍药时,可说了什么?”

“嗯?”刘绪总算回过神来,摇了一下头:“没说什么,只说赠我这枝将离草……”话音蓦然顿住,随之脸上血色尽褪。

齐逊之眼眸轻转,微微叹息着摇头:“将离啊……”

将离将离,寓意别离。

刚才安平殿下并未称芍药,而是称了它的别名——将离草。刘绪无力地垂了手,他竟忘了,芍药除去结情,也有惜别之意。所以,她这段时间的冷淡,竟是真的要断绝了之前的关联了么?

手中的芍药照样艳丽,却忽然有些灼眼……直到刘绪离开,齐逊之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一直紧扣着轮椅扶手的手指也终于松开,而后才继续朝前而去,没多久便看见了坐在亭中悠然无比的安平。

“殿下委实心狠。”

安平讶然抬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笑道:“本宫也是无奈,庆之是好男儿,本宫不愿误了他罢了。”

齐逊之勾了勾唇,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知殿下今日召见所谓何事。”

“有事要你做。”安平起身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子都,按你说的,卖艺不卖身,如何?”

他顿时失笑:“甚好,但凭殿下吩咐。”

“嗯,蜀王薨了。”齐逊之一愣,就听她接着道:“不久萧靖便会受封入京觐见,届时本宫要你负责接待。”

“原来如此,微臣领命。”

“好,那便交给你了。”安平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齐逊之微带失意的眼神。

果然关注的只是朝政大事。连庆之这般的男子都看不上,想来这世上,恐怕无人能入您的双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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