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没,群臣小心!(八字不合,压倒再说)(92)

头顶的雨声忽然小了些,反而有噼里啪啦的轻响在耳边回荡,他抬头,有人手执雨伞,静静立于眼前。

“如今连你也会使性子了,朕会很头疼的。”

他勾了勾嘴角:“累陛下操心,微臣该死。”

“再这么淋下去,倒是真有可能会死了。”安平摇了一下头,转头对圆喜道:“将少师送去偏殿换身干衣,朕随后便到。”

齐逊之微微笑了起来,道了谢,那边圆喜已经欢快地上前来推他,就差对他来一番振奋人心的鼓励了。

到了偏殿,沐浴过又更了衣,安平仍然没有忙完,他便坐在桌边静候。刚才圆喜进来收拾了他的湿衣,他想起袖中还放着安平的那支簪子,便拿了下来,此时正捏在手中把玩。

没多久,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安平走了进来,背对着他收起伞,轻轻抖去水渍,搁在门边,而后掩门。

不过一月未见,此时只看着这道背影,齐逊之竟有些莫名的紧张,将簪子收好,稳了稳情绪,方才问道:“陛下自己来的?怎么连个撑伞的也无?”

“是啊,自己来的。”安平走到他面前,挑了挑眉,满面揶揄之色:“这才多长时间你就急着往宫中跑,这么想念朕?”

听到这熟悉的语调,他才彻底平静下来,轻声笑道:“可不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啊。”

“哈哈……”安平笑出声来,在他对面坐下:“说吧,找朕有何事?”

齐逊之本想直接问,可是看着她,又忽然说不出话来。他太熟悉她的秉性,却又摸不透她的心思,也许在你指望着一个该有的答案时,她给出的往往是另一个。而他便一直在追逐着她的脚步,行行复停停,她驻足时,他仰望。

于是他最终只是垂了眼,低声道:“微臣是想来问陛下讨个说法。”

“哦?”

“微臣也在龙榻上睡过一夜,陛下您也不止一次占了微臣的便宜,怎么看,都是要负责的吧?”

安平本来很正经的脸色,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到你说这样的话,真是觉得不习惯。”

齐逊之脸色有些发黑:“陛下,微臣很有操守的。”

“是么?”

“……”

“那你要朕如何负责?”安平抱着胳膊,仍是掩不住眼中笑意:“朕不是过往那些帝王,这里也不是青海国,纵使有广充后宫的心,也不敢贸然实施啊,但若是学武后弄些个男宠,又觉得委屈了你。”

齐逊之眼神微暗,原来在她心中,自己也不过如此,终究不会是唯一。那唯一的位置,是真的要留给西戎王的么?

安平的目光从他微垂的额角流连过去,似是看出了什么,又似全然不在意:“不过你大可放心,朕好歹会养着你,无人过问你的话,朕也是会照顾你的。”

“那么,陛下打算养微臣多久?”

“养到你离世的那一日,如何?”她的语气忽然柔和下来,像是要延伸进他的心里。

齐逊之笑了起来,抬头看她:“微臣这条命归陛下,陛下说不需要,微臣才会离世。”

安平没有做声,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

过去她对他说过的暧昧之言大多是戏言,只这一句,无关暧昧,出自真心。千帆过尽,沧海桑田,他还能陪着自己,即使只是拌嘴互讽,巅峰之上,起码不会太孤独。

齐逊之顺势拉下她的手握住,烛火下的眼神温和多情:“微臣整个人都是陛下的,怎会忘记。”

“别说得这般笃定,朕那日可没真的吃了你。”

她勾着嘴角打趣,话音刚落,手忽被用力一扯,人向前倾倒,已稳稳地落入齐逊之的怀里。他的手紧扣着她的腰身,唇贴近她耳边低语:“那今日便来真的好了。”

安平抬头凝视着他,眯了眯眼:“你这是在轻薄朕?”

“不,陛下,”齐逊之吻了吻她的脸颊:“这是伺候,或者叫……侍寝。”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日鸟,又要忙了,周三回来更文哈~——吃或不吃,这是个问题……

四四章

入夜时,雨下得越发大了,几乎是瓢泼倾盆的态势。圆喜打发了送齐逊之入宫的下人回齐府,回头时悄悄朝偏殿方向看了一眼,如他所愿,灯已熄灭。

自诩正直从不走捷径的圆喜公公先是感谢老天赐了场及时雨,然后便对天默默祈祷,赶明儿去抱齐少师大腿可一定要成功呀!=V=然而这边刚想完,那边就有人冒雨送了信到他手上……细碎的秋风钻入殿内,罗帐飘扬,四周光线微弱,倒在床上的两人几乎只能看出对方朦胧的轮廓。

过了好一会儿,安平的声音带着郁闷传出:“你做什么一直压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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