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不是天使(人鬼情系列之五)(50)

走过电影院,我看着新贴出的海报,想起他告诉我北京最近又上映了哪些新的大片,并且绘声绘色地给我演绎片子里的精彩片断。

那部片子,现在梅州也开映了,我去看过,挺不错,但没他说的那么精彩。

大风起兮,永远懂得如何化腐朽为神奇。

不仅仅是那部片子,也还有我,都经过他的点金棒获得重生。

我对夕颜说:“真想不出自己怎么熬过以往那二十年的。生命中没有一个人可以爱,也没人真正爱自己,竟然也厚着脸皮过了那么多年,真佩服自己够勇敢。”

夕颜不笑,犹犹豫豫地泼冷水:“可是风会爱你多久呢?他毕竟是别人的丈夫。”

“那又怎样?丈夫也罢妻子也罢,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就像我是他的情人,都是不同的人际关系中的一种,关键是他让我开心,其余的都不重要。二十年前连我都没有,自然更无所谓他;二十年后就算都活着,难道我还会继续痴恋?我想我不会。”

“可是我爸爸,却爱了大小姐一辈子……”

“但是你羡慕他们那种爱情吗?”我生怕夕颜又陷进她的迷茫漩涡里,赶紧打断她,“你爸爸爱了大小姐一辈子,你妈妈爱了你爸爸一辈子,可是他们幸福吗?最重要的是相爱,两个人,你爱我,我爱你,今天爱了,就今天快乐了再说,明天不爱了,就把他忘记,再爱下一个。最怕是一个人已经爱完了,另一个还在爱,自讨苦吃。”

“爱情可以爱了又爱?”

“怎么不可以?我跟你说过何教授的事儿,如果每个人都从一而终,难道我要去爱那个见异思迁的何教授一辈子?”

“那当然不是,可是……”

“没有可是,秦晋已经走了,你该考虑忘记他的,忘不了也要忘。”我望着她,“春天已经过了,可是蝴蝶还不肯飞走,是春天的错?还是花儿的错?”

夕颜看着我,愣住了,半晌,轻轻叹:“是我的错,可是,总算也有过那样一个花朵盛开的春天,是不是?”

曾经花开,总好过四季寒冷,我和夕颜,都是别了春天的蝶,折了翼,烂在雨里泥里,做着春天的梦。

夕颜住院的这段日子,阿坚一直定期来探望,每次都带一只饭煲,里面是他亲手煲的汤。

他面对她的神情,就好像他认识她就是为了迁就她,照顾她,关心她,宠坏她的,当她为别人伤心流泪,他只愿守在她身边默默削一只梨子已经心满意足。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真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事。

欠了钱可以还,欠了情呢?

我有些希望林夕颜可以移情,舌灿莲花,说尽好话:“其实阿坚不错的啦,靓仔,又对你好。现在肯替女朋友煲汤的男人多么难得。如果他不是追你,我都想把他泡到手。”

“那,比方你去商店买咖啡,你喜欢喝摩卡,可是断货,那么曼特宁也是一样呀,虽然味道不同点儿,但咖啡就是咖啡啦,说不定喝着喝着就习惯了。”

“幸福最重要的不是找一个人来爱,而是让他爱你比你爱他更多一些,那样的爱情,才有保障,够轻松。”

夕颜只是听不进。

“可是我一早表示喜欢的人不是他。”她烦恼,“我不想让他再陷进去,怕将来有一天他会恨我,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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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世上人无非嫖客与妓女(2)

“秦晋也是这样说。”

“什么?”夕颜愣住。

我看着她的眼,也颇感慨:“秦晋走之前,我挽留他,说你爱他,他也是说,不想伤害了你。”

夕颜低下头,又坐一会儿,便躺下来转过身子,将被子拉起盖住了头。

我没有再说话,我知道她在流泪。

所谓爱情,便是眼泪和亏欠。

夕颜的手伤渐渐痊愈,恢复得不错,但是永远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灵便。

爱错一次,打下永生烙印。

我不明白,人人都在爱在错在痛,为什么独独夕颜痛得这样彻底。

一直动员她搬来百合花园与我同住,但被婉拒。

我不悦:“嫌脏?”

软硬兼施,只是无效。但是到了她出院前夕,一件意外的发生忽然使一切顺理成章。

——源于阿容来自广州的一个求救电话。

“救救我,Shelly,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除了你,我没人可求,没有人可以帮我,你一向有办法,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比起八大胡同的小班姑娘来,我一向瞧不起那些上赶着主动追男人、对方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她和身扑上解衣相向的现代豪放女,比如阿容。

小班的姑娘是抻面,与客人水乳交融前总得经过拍打,揉捏,发酵,抻拉种种过程,精雕细作如对待工艺品,细细长长挂起来先要亮一个相,然后才施施然放进清水里打个滚儿,盛在青花瓷碗里,砌上葱花,浇上麻油,点上鸡丝,必得色香味儿俱全了,才笑盈盈端至客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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