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世的左边等你(人鬼情系列之一)(10)

无忧终于停下来:“好了好了,黛玉没给笑死,我怕你给他笑死了……所以说,名人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理,都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把他升到那样一个地位上,他说的话也就成至理名言了,其实不必太在意。”

我这才知道无忧绕了这么大弯子,原来是在暗示我嫁入柯家后不要压力太大,不禁感激:“无忧,谢谢你给我鼓励和勇气。”

我俩以茶代酒,碰碰杯子。无忧笑:“别说得像上前线似的,结婚不是打仗,没那么可怕。”

我正想回答她“婚姻原本是一场男人和女人的战争”,手机“嘀嘀嗒嗒”地响起来,是钟楚博打来的,语气很平静:“琛儿,你在哪儿?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想请教你。”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春风得意的日子就在这样一个茶香诗意春风迨荡的鹧鸪天的午后结束了。

我成了杀人嫌疑犯

钟楚博走进茶馆的时候,整个“水无忧”的光线都跟着暗下来。

茶艺小姐们调笑:“卢小姐真好本事,男朋友个个都又帅又有钱,出出进进全是好车子接。”

我赶紧更正:“这位可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板。”

钟楚博笑着向小姐们点头,他高大的身材与茶馆小巧精致的装修风格颇不协调,使我有种莫名的压抑。可是他的态度却很放松很自然,而且奇就奇在他与无忧居然也是识得的,熟络地招呼:“自打你开了茶馆,就同老朋友疏远了,其实,我可以帮你联络几个免费广告嘛,怎么,瞧不起?”

无忧微笑:“哪里。有时间来喝茶,我给你打八折。”

“我这种粗人,哪里懂得喝茶?喝酒还差不多。”钟楚博说着,还是坐了下来。

我惊讶:“你们认识?”

无忧淡淡地说:“以前我在报社做记者的时候,曾委托钟先生承揽过几版广告。”但是她的眼底,却分明有些什么比合作广告更复杂的故事。

茶过三巡,钟楚博亲手替我斟满一杯,催促说:“喝完这一杯,我们也该走了,谈点正事去。”一边回头问无忧,“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整。”无忧低头看表,她的态度本来一直很淡,这时候却出言挽留说:“有什么话,不可以在这里谈么?我怕以然等下会来这里接琛儿,或者,先打个电话通知他?”

我略觉诧异,无忧不是多事的人,可是今天似乎有点反常,很不放心的样子。她那种神情,仿佛在有意提醒什么,她在担心什么?有什么是她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呢?

无忧的态度影响了我,当车子驶上滨海路,我有些不客气地问钟楚博:“这么急找我出来,什么事?”

“有些账目上的细节财务说你知道……”

可是我已经听不清他下面的话。

忽然有种极浓的倦意袭来,我睡着了。

梦里有缠绵的槐花香,把我带回遥远的童年,那时每到春天,我都会采来最新鲜干净的槐花,交给妈妈兑在上等面粉里做槐花馒头……

直到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的舌头上还依稀留着槐花的芬芳。

是钟楚博在说电话,只几句对白我已经听明白,关于珠海的一宗生意,是我经手的。我不由有些歉然自己突然辞职给公司造成的交接上的不便。

车子这时候已经停了,窗外有隐隐的涛声传来,我望出去,才发现位置竟是在海滨公园。

钟楚博关掉手机,笑问:“醒了?”

我点点头:“真不好意思……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看你睡得熟,不忍心打扰,也不方便去别处,就把你带到世外桃源来了。”

我推开车门,立刻有海风携着清新的海腥味迎面扑来,沁人心脾。那是同槐花香全然不同的气息,可是一样令人心旷神怡。我深深呼吸,赞美:“果真是世外桃源。”

“只可惜,我们要谈的却全是最俗的金钱勾当。”钟楚博笑着,忽发雅兴,随意地说,“琛儿,宾主一场,合张影怎么样?算是给我留个纪念,将来也好想着,嘿,这么漂亮的绝色美人儿曾经给我做过秘书。”

“水无忧的女经理才是真正的绝色呢。”我笑,随和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站在一尊华表下等待拍照。这种华表在大连许多公共场所都有,除了十二点、三点、六点、九点四个时间有小小金箔标志外,别无花纹,十分古朴沉厚。

钟楚博摆弄着三角架,随手脱了西装外套,里面居然只穿着一件夏天的T恤,无领无袖的那种。

我骇然:“你不怕冷?”

“很冷吗?”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听说你要结婚了,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件礼物,可不许推辞啊。”说着俯身到车里取出一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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