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得瞅着他。
"你告诉我,你知道多少?"
他心中猛的一震,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她怀疑什么了吗?
"知道什么?"故作无知的眨了眨眼。
蜜儿瞪了他一眼,说:
"他们是不是有过节?是对头,还是什么仇人?"
白正恩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摇晃着脑袋,故弄玄虚的道:
"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也不知。"
蜜儿哭笑不得,只将目光转向楚靖恒,说:
"他们去了哪间饭店?"
楚靖恒浓眉一蹙,自知不能多嘴,于是,看了看白正恩,说:
"我也不太清楚,我问问去。"
闪身就出了房门。问问?他这一问,便是问不回来的。
蜜儿唤他不及,只得看着他离开,回过头来,对上白正恩若有所思的目光。那种怪怪的感觉,突然窜上来,说不出的难受。
"你看什么呢?"白他一眼。
这人就是给不得好脸色,一给他好脸,他就眼神啊,表情啊,什么都失常。弄得她也浑身不自在。
"嘿。没事,没事。"
白正恩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担忧得跟什么似的。
不知道义父跟蜜儿的妈妈见面,会是什么情景。先前说要跟她谈一次,结果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没有进行。终于还是把义父给招来了。
想他几十年都不曾踏入台湾,这一次,大约是白雪的事情,对他的影响甚大,所以才会抛却过往几十年的包袱,毅然决然的再次回到这里。
晶华酒店
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里,梁维莉看着对面坐着轮椅仍旧掩不去霸气骄傲的男人,心思早已是百转千回。
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曾想过,还会在有生之年再见到他。
白亚钧灼烈炽人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脸上。那专注的目光,似是在研究一件珍贵的宝物,那中间蕴含的浓烈情感,任他再如何镇定,亦是不能完全掩盖。
实在是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她只得轻轻一咳,抬手缕了缕鬓边的发丝,尽管已年过五旬,她依旧保持着优雅而端壮的仪容仪态。若不是认识的人,看见她也必定以为遇到了一位豪门太太。
她身上所散发的成熟风韵和高贵气质,让她的年龄成不了众人注意的问题。
"咳,你,怎么会突然来台湾?"她终于问出这个猜测多时,而仍旧无果的问题。
白亚钧无意识的把玩着手里一只古董烟斗,惆怅的一笑。
"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
她一下子生起气来,他总是有这本事,让一向自持的她在不经意的一句话中就控制不住脾气。
吸气,吸气,她不年轻了,不能和小孩子一样,容易冲动,容易失控。
他看着她因气恼而双目灿亮的表情,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唇边一丝笑纹,带着些许苍桑,漫延开来。声音低沉暗哑,仿佛透着无法抑制的凄凉。
"维莉,你一点都没变。"
她忽的一怔,抬起头来,冷冷的瞪着他,抿紧嘴唇,一声不吭。
"蜜儿--"他满怀期望的看着她。
"不!蜜儿跟你没关系!"她快速的抢过话去,满脸戒备的瞪着他,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而是一个足以夺去她所有一切的魔鬼。
他看着她紧绷的脸色,目光瞥见她膝头紧紧绞着的双手,轻轻摇一摇头。
"我没有恶意,维莉,你明知道我没有恶意。"
"她不关你的事,你休想打她的主意。"她依旧紧张,气势愈发高涨。
"她是我的女儿,怎会跟我没有关系?"他拧着眉,试图温言劝慰。可惜,似乎不怎么有效。
"所以你派白正恩来台湾?派他来打前站?"她更加激动,连手都在抖。
白亚钧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眼里的无奈,又再添了几缕愁绪。
"对不起,我没有这样想过。"
"没有最好,蜜儿已经不是孩子了,我也不希望你出现在她面前,去上演什么可笑的认亲戏码。"她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
"何况,你是有女儿的。"她冷冷的扬起唇角,嘲讽人并不是她的专长,但今天她不介意多这一项本事。
正文 剑拔弩张
白亚钧神色一黯,脸上掠过一抹复杂又痛心的神色。把玩烟斗的手,颓然垂落下来。
"维莉--"近乎叹息的低唤惹来梁维莉愤怒的大吼:
"别叫我!"
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白亚钧只得轻抬双手,连连点头。
"好,好,你别激动,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梁维莉也意识到自已的情绪有些失控,深吸了一口气,烦躁的靠回沙发里,有气无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