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正妻(39)

曼明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不知他们从哪里找来的,上面带着湿霉的味道,闻着让人作呕,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月至中天,已过三更,大帅行辕仍旧灯火通明,府邸深处的一幢两层洋房内警戒森严,二楼的卧房内人影幢幢,却是一丝声响不闻,静得出奇,只能听见医疗器械磕碰的声音,一位德籍医生自病床前转身,走到一旁焦急等待的两个人面前道:“伤口有些发炎,我已经处理过了,现在并无大碍。”

“谢谢医生,来人,送科特医生下楼。”

“是。”

赵承颖走到父亲的病床前,俯下身子,附在他耳边轻唤了两声,大帅昏睡着,并未反应。

一个侍从官走进来在赵承宣耳边耳语了几句,将一件东西塞进他手里,赵承宣默默装进口袋,朝那边的承颖看了看,先不动声色的朝他道:“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侍从官无声的退出去,赵承宣脚步犹豫着朝承颖走过去,赵承颖还未发现他的异常,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昏迷不醒的父亲身上,有些伤感的道:“大哥,父亲都睡了好多天了,怎么还没醒过来?”

赵承宣道:“科特医生医术高明,他说无碍想必没事。”

赵承颖不知是信了他的话,还是心绪静了下来,不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床上的父亲,承宣凝神看了他一会,下定决心道:“老七,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赵承颖看看他,起身跟着他走到外面阳台。

月光稀薄,隐隐照见他脸上凝重的表情,赵承颖道:“什么事大哥?”

赵承宣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他,点了一根烟伏在栏杆上闷闷的抽着。

承颖接了手帕,借着月光看见上面绣着的英文缩写,神情徒然一惊,拉住他道:“这是从哪来的?”

赵承宣道:“刚是有个人送过来的,什么话都没说,只留了这条帕子。”

赵承颖道:“你觉得会是谁?郑世均?”

赵承宣神色平静,看着院子里林立的卫兵,“老七,你打算怎么做?”

赵承颖想都没想的道:“当然要救人,曼明在他们手里很危险。”

赵承宣转过身,双手支在栏杆上,冷冷瞧着他,赵承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道:“难道你不想救人?”

赵承宣道:“我当然想,只是此刻他们送这个过来目的很明显,就是威胁你,若你真上了他们的当,那恰好合了他们的心意,老七,弟妹被他们抓了,我也很担心,可是你要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有些东西你必须舍一样。”

☆、060、换地方

赵承颖意外的看着他,难以置信,“大哥……”

赵承宣深深吸了最后一口烟,火红的光映见他脸上无耐的神情,将烟头弹出去,在他肩上用力的拍了拍,“你好好考虑,我会说服军中元老推你上位,但你自己也要争气,大局当前,不要儿女情长。”

他转身下了阳台,只留赵承颖一人愣愣的站在那里,握着手帕,仿佛可以想见她正在遭受的痛苦,他握紧拳头,攥着手帕,心隐隐发疼。

几天过去,许曼明的烧渐渐退了,牢房似乎只关了她一人,很安静,静得让她以为自己死了,除每日送饭的人,她见不到任何人,j曼明有时精神好起来吵闹两声,也不见有人来理她,一个人浑浑噩噩过着,不知外面时局怎样,张起良跟赵承颖之间交易得如何?不过她想,他应该是不会来救她了罢?他们之间的夫妻情份几乎少得可怜,她也并不是美若天仙,性子又倔,若真有什么能打动他,恐怕也只是父母之命。

外面一点声息都无。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头几天,她还有些盼着,等到时间越来越长,几个月过去,丝毫没有动静,曼明也就死心了,可是另一个生命却在她身子里蓬勃发展,茁壮成长起来,外头天色阴得吓人,透过小小的铁窗,看着莹莹飘落的雪花,曼明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将身子缩成一团,尽管如此,还是能感觉得到从地底渗出的凉意。抚着隆起的肚子,她思绪有些复杂。

外头突然有些响动,一阵单调的脚步声后,又是一阵脚步声,曼明警觉起来,往常送饭的只有一人来,今天听脚步声似乎并不是一个人。铁门被打开,侍从官从外进来,指点着两个人道:“把她带出来。”

“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我要见张起良。”

没人回答她的话,曼明被两人架起,扶到外面,来的时候昏迷着,并不知道外面什么光景,长长的走廊两旁边全是石砌的墙,只有尽头她住的那间牢房,走了好久又是一扇铁门,赫然见到外面太阳光,曼明不由的向后缩了缩,抬手挡住光,几个月的阴暗生活叫她几乎不适应这么强烈的光线,曼明回身看来路茫茫,怪不得每次她喊叫都没人应,倒难为张起良,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怀着孕,何需他这么大费周张的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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