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暗恋我的路人(58)

聂清婴大脑微空白,她额上渗汗,心头又觉得不该这样,又一时被他的低声哀求弄得失措。她的一身半身短裙被他扯下肩头,夏天衣服少,他的手摸着她的腰线,流连忘返。聂清婴整个人被埋在沙发中,长发水草一样散开,她心跳得厉害,手抓在他肩上,她喊:“……痛!”

周明一下子停住了,他眼睛贴着她的脸,轻轻向上挑,看着她漂亮的眼睛。他眼底神色一下子迷幻,一下子又瞬间清醒。

周明忽然又抱住她:“婴婴,对不起,我是混蛋,我不该伤害你……”

聂清婴轻轻一颤。她的肩窝,清泓一弯,滴入了一滴滚烫的什么。

她艰难地侧头看他,周明却好像终于恢复了理智,放开她的肩,向外一翻身。聂清婴连忙拉他,但没拉住,他翻下沙发,直接摔到了地上。衣带被扯掉一半的姑娘即刻坐起,担心地俯身查看他。发现周明手盖住眼睛,躺在沙发下的地毯上,好似睡着了一样。

聂清婴试探的:“周明?”

他没动。

聂清婴有点迷茫,又有点松口气:他如果继续下去,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聂清婴蹑手蹑脚地赤脚跳下沙发,将自己被扯掉的衣带穿回去。她低头看一眼躺在地毯上的周明,犹豫一下,还是弯下腰,咬紧牙关,吃力地把自己老公搬到沙发上睡。聂清婴离开后一会儿,又回来,把一床夏凉被盖到了青年身上。

聂清婴将地毯卷起,收拾到一边,等明天家政阿姨过来处理。

然后她呆愣原地半天,就不知道还能怎么照顾喝醉酒的男人了。聂清婴垂眼,眼神略微复杂地看着沉睡的青年。她轻声:“晚安。”

然而一晚上,聂清婴都没有睡好。

她被梦魇压身,梦里若有若无的,总有那种男人压着她亲她迫她的感觉。一瞬间睁开眼,聂清婴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又不受控的,去回想大家的话——

她确实觉得周明有些眼熟。可她一个重度脸盲症患者,她看谁都眼熟,又谁都不认识。

路溪说周明高中时追过她。

周明刚才喝醉酒,又那么痛苦地说他喜欢她。

……她是不是伤害到周明了呢?

聂清婴对待身边所有人事,态度一贯是顺其自然。不抗拒,不鼓励,顺着本能往下走。她不抗拒周明,所以跟他闪婚。她也没想当什么贞洁烈女,和周明结婚后什么都不发生。她就是……看眼缘。

但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还是伤害到周明了吧。

路溪说的不对,周明不光是高中时喜欢她,他很大可能,现在还是喜欢她。可是聂清婴对他的感情,又仅仅是有些好感,不讨厌,有时候觉得他好玩。然而对于一个喜欢她的人来说,她明明不喜欢他还默认他对她的付出,这样会让周明更痛苦吧?她给他希望,又不回应,这才是周明失控的原因吧?

黑暗中,聂清婴轻轻叹了口气:婚姻是赌博。赌天地姻缘,赌他们适不适合。

现在看,这个赌博,这个闪婚,也许错了。

……

周三少第二天被卧室里持之以恒的闹铃吵醒。他从客厅沙发上睡得掉到沙发下,又一脸阴郁地爬起来,一脚踹开卧室门去关了闹铃。然后发现他的手机已经被充满了电,陈秘书的夺命电话打过来:“老板,九点了,你怎么还没到公司啊?部门还等着你开会呢。”

周明冷着脸:“请假半天,下午再联系我。”

不等秘书抗议,果断地挂了电话。

他光着脚、双腿分叉、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沙发上,宿醉后脑子乱哄哄的,一会儿想起一件事,他一下子惊得跳起,高声喊:“老婆!你今天是不是要早点上班,我送……”

他到聂清婴的卧室门口,随手一推,门被推开,房内已经没有人了。

周明怔忡一会儿,他在房中到处找了半天,才在厨房找到聂清婴压在冰箱贴下的字条。她告诉他自己做点粥喝,自己有事先走了。周明拿着字条怅然若失,坐回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大脑轰一下,他突然想起了昨晚自己是怎么对聂清婴的——

那面红耳赤的纠缠,缠绵悱恻的亲吻,拉扯她的衣服,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周三少:“……”

脸色一点点煞白。

他手捂住了脸,唾弃自己:我这个禽兽。

我不配为人。

我居然强迫一个女人。

……

聂清婴如常上班,今日情绪却有些低落,练舞时也出了几次岔。聂清婴平时可从来不出错,休息时编导老师都过来问她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去休息吧。

比起她的不在状态,梁晓白今天状态倒是很好。一起排练《唐宫》时,梁晓白保持着高水平发挥,稳稳压聂清婴一头。老师们赞许点头,梁晓白回头,颇有些自得、又隐含嫉妒地瞥一眼聂清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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