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打了个喷嚏。
阿昭连忙道:“师父快些脱了里衣吧。”她扭过了头来,片刻后,卫瑾从包袱里拿出了些干粮,“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你也没吃多少东西。”
阿昭本来也没有注意,听到卫瑾这么一提,肚子也叫了声。
阿昭笑道:“还真的有些饿了。”
卫瑾递给阿昭一个葫芦,“里面是烧酒,吃了暖暖身子。如今入秋了,又下这么大的雨,夜里恐怕会很冷。”
阿昭喝了口,烧酒火辣辣地在喉咙里流下。
阿昭呛了一下,她一舔唇角,眼睛微亮,“好酒。”
卫瑾神色柔和,他说:“你小时候每次一见到为师喝酒,眼睛就特别亮。”
阿昭笑道:“师父都不许阿昭喝酒。幸好现在阿昭及笄了,也能喝酒了。不过说起这事,修儿也和阿昭以前一样,阿昭也不许修儿喝酒,他每回见到我喝酒便特别馋。”
阿昭眯眼笑着。
卫瑾倏然拿过阿昭手里的葫芦,喝了一大口的烧酒。
一听阿昭提起宁修,他心里就不舒服。
明明以前阿昭眼里只有他一个的,无论说什么定能软糯软糯地扯上师父二字,现在声音和表情也像是从前那般,可惜师父二字却变成了修儿。
卫瑾又喝了口烧酒。
阿昭忽然轻叹一声,“等找到修儿后,便允许他喝酒了吧。”
卫瑾也见不得阿昭难受。
虽说自己不愿见到宁修,但他还是希望宁修现在活得好好的,然后一根头发也不能少地出现阿昭面前。到时候他想个法子,把宁修送到天山派去。
剑术一般,身子又弱,说不定以后还得操心多几回。
他又递上葫芦,温声道:“修儿来历不凡,为人也机智,一定不会有事的。夜深了,喝多几口酒暖暖身子吧。为师来守夜,你安心睡着。”
阿昭道:“明日还要赶路,阿昭来守后半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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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时,暴雨渐渐变小了,破庙上的窟窿吹来的夜风带了冻骨的寒意。阿昭蜷缩了□子,眼睫毛颤了颤。卫瑾坐在阿昭身侧,他全神贯注地看着阿昭。
火光衬得她的唇娇艳欲滴,令人遐想。
卫瑾的目光缓缓地落在阿昭的红唇上。
他的眸色微微一凝。
蓦然,卫瑾想起那一夜阿昭喝醉后的亲吻,她咬着他的下唇,柔软的舌头伸了进来,如同暴风雨一般席卷他的嘴里。
没意识到自己对阿昭的心情时,卫瑾难以想象有一天自己竟会怀念别人的舌头伸进自己嘴里的感觉。
若是天山派的师弟们知道连和别人共用一个碗都难以忍受的自己在漫漫长夜里竟然渴望当一个被阿昭舔的碗的话,他……未来二十年也不用回天山派了。
卫瑾赶紧打住自己此刻的念头,可是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看向阿昭的唇。
卫瑾的喉结缓慢地滑下。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阿昭。”
阿昭没有回应。
喉结又再次缓慢滑下,他缓缓地倾前身子,薄唇轻轻地贴上阿昭的唇。
蜻蜓点水的一吻。
☆、41晋江独发
天将亮时雨方停了。
庙檐上积了一小滩雨水,朝阳破云,似有星辰在积水中闪烁,水滴沿着屋檐笔直垂落,迅速淹没在一片火光之中。
剑光微闪,阿昭动作利落地在火堆旁练剑。
昨天后半夜醒来后,她就再也睡不着。恰好出了寺庙后便在树上遇见一条黑蛇,之前与师父在深山里修行时,阿昭常常烤了来吃,加点盐巴,满嘴都是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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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做了个梦。
严格来说,卫瑾是做了个春梦。
他梦见阿昭身上仅着一件鹅黄的肚兜,系在脖子上的红带子衬得阿昭的肌肤赛若白雪,她的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是一尾小鱼调皮地在他身上游移,声音又软又柔,一声又一声地唤着。
“师父……”
“师父……”
“师父……”
她抬起眼来时,眼角的风情惹得他小腹紧了又紧,他难受地喊了她一声。阿昭媚眼如丝,轻轻地扯开他的亵裤。
阿昭笑得风情万种。
然后……
啪的一下,卫瑾被吓醒了。
他猛地坐起,环望四周,马匹仍在,可却不见阿昭的身影。卫瑾心中一慌,蓦然想起了昨夜。他本是想到天将亮时才唤醒阿昭的,不料刚到后半夜阿昭便醒来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说:“师父,轮到阿昭守夜了。你睡吧。”
卫瑾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阿昭半晌,才松了口气。
可现在一想,卫瑾又觉得不对劲。他仔细回想昨天阿昭醒来时的每一个表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但始终不确定昨天那个时候阿昭到底是不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