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君(19)

齐光忽然有些佩服大理寺跟刑部审案的朝臣了。

就在此时,白晟忽然出列。

他跪下道:“陛下,白晟知道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齐光听到此话,摆摆手,道:“有话便说,寡人向来都不是拘泥之人。”说着,她又瞥了路离一眼。白晟说道:“陛下,半个月前,白晟曾见到云臻鬼鬼祟祟地往水榭上的栏杆擦抹东西,连着好几夜都是如此。”

云臻大惊失色,整个人都懵了。

半晌,他才道:“你……你胡说!”

白晟低着头,没有看云臻,他低声说道:“白晟也不知云臻擦抹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每次都见到云臻是从他的厢房里拿出去的。云臻若当真是清白的,陛下大可派人去搜查云臻的厢房。”

云臻道:“我没有!”

“真的没有!”

“陛下若是不信我,大可让人去搜查。”

齐光有些头疼,她揉揉眉心,给江德忠使了个眼色。江德忠领命,立马带了若干侍卫前往南风轩。约摸片刻,江德忠回来。

他呈上一物。

是一个小陶罐,里头装满了蜜浆。

路离一瞧,说道:“陛下,倘若栏杆涂满蜜浆,只需小半月,闻甜而来的虫蚁便能咬松栏杆的接驳处。”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望向云臻。

江德忠心中已经认定云臻就是真凶,他道:“陛下,人证物证俱在。”

齐光望向云臻。

她问:“云臻,你有什么话要说?”

云臻咬牙道:“不是我!”

白晟轻哼一声,说道:“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辩什么?枉费陛下待你这么好,你却恩将仇报。”

云臻直勾勾地看着齐光。

“真的不是我,这个陶罐也不是我的。我不爱吃甜,倘若陛下不信,可以问一问侍候我的两个宫娥,我从不吃甜的,只吃竹笋,其他住在南风轩的人都知道。”

话音落时,便有不少人附和。

白晟道:“你不吃甜的也不能说明什么,兴许你就是包藏祸心!”

齐光又揉揉眉心,她望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承宇,忽道:“苏承宇,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他道:“陛下,承宇有一事想问白晟。”

齐光道:“准了。”

苏承宇看向白晟,问道:“白兄,你说见到云臻鬼鬼祟祟去寒秋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晟道:“七月初六,初九,还有十二。”

“时辰呢?”

“都是酉时过后。”

“你确定?”

“自是。”

“当时只有你一个人看到?”

“是。”

苏承宇忽然笑道:“可是七月初六,七月初九,还有七月十二,这三天酉时过后我都跟云臻在房里下棋,不知白兄在水榭上见到的是何人?”

白晟的脸色顿时一白。

齐光又揉了揉眉心。

路离知道齐光没什么耐心了,沉默已久的他终于开口道:“白晟,你便是犯人,陶罐也是你的,是你污蔑云臻的。你可知你在涂抹蜜浆的时候,你的木牌掉到寒秋湖里了?”

“胡说!明明是云臻的木牌!”

路离笑道:“你怎么知道是云臻的木牌?”

白晟神色一变,结结巴巴地道:“我……我……”

路离道:“你说你见到云臻鬼鬼祟祟地到水榭上,且还是酉时过后,就算当时云臻真的去水榭,天色已黑,连云臻自己也不知道木牌掉了,你又怎么知道得知?是你偷了云臻的木牌,想嫁祸于他。陶罐里的蜜浆也是你的,你月初问御膳房要过蜜浆吧。”

白晟登时哑口无言。

云臻摸了摸自己的袖袋,发现木牌果真不见了。

路离慢条斯理地道:“你还不愿承认么?御膳房的荣娘随时都可以出来指证。”

白晟面如死灰,蓦然,他又恼羞成怒地道:“是我!是我又怎么样!我在宫里待了四个年头,他云臻算得了什么,容貌不及我,身上一无是处的他凭什么得到陛下的另眼相待!只要我除掉他了,我便高兴了,他就再也不是我的眼中钉。”

他厌恶云臻,不过是初来乍到,怎么敢那么傲气?

南风轩里资质最老的人是他,即便是相貌最佳的苏承宇也得让他几分薄面,更何况云臻这厮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还生得一般。所以他才想借机除掉他!

齐光没想到最后竟会弄出这样的闹剧。

她道:“将白晟带下去,听候发落。”她望向其他公子,又道:“你们都散了吧,今日之事寡人不想再见到。”

众人应声。

江德忠问:“陛下要如何处置白晟?”

齐光想了想,说道:“念他在宫里侍候了寡人四年,便留他一条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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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第六次揉眉心的时候,路离递上一杯雨前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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