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君(29)

身份悬殊,心上人名字里有个“清”字,这让她下意识地便想起了阿清。倘若陈南珠的心上人当真是周穆清的话,身份悬殊这一点也能算得上是。

整个朝堂皆知周穆清是她的人,皇帝的人与陈南珠的确称得上是身份悬殊。

路离给齐光倒了一杯茶,他问:“你似乎很满意陈姑娘此人。”

齐光说道:“与寻常贵女不太一样,难怪陈立要藏着遮着。不过既然心上人不是皇弟,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我从不拆人姻缘。”

路离笑道:“你已经知道陈姑娘的心上人是谁了?”

齐光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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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

朱红长廊上设了一张藤椅,椅旁是一张书案,案上堆满了书册。长廊外的七八盆石榴开得正盛,姹紫嫣红的,伴随着蝉鸣,颇有盛夏之意。

周穆清穿着一袭单薄的青衫,半躺在藤椅上,手中握了本书册,正看得入神。

倏有脚步声响。

随从阿丁匆匆走前,小声地道:“公子,江公公过来了。”

周穆清顿了下,缓慢地合上书册,道:“我知道了。”话音落时,江德忠也疾步走来。周穆清从藤椅上坐起,淡淡地道:“江公公,别来无恙?”

江德忠的背后只觉冷飕飕的。

陛下的公子这么多,他最怕的便是这位。他擦了擦汗,说道:“托周公子的福,奴才无恙,无恙。不知周公子的身子近来可有好些了?”

打从路离带掉进寒秋湖后,周穆清便再也没有入过宫,对外称是感染风寒身子抱恙。

齐光来看过他一回,之后便时不时让宫人送些药材过来。

如今仔细一算,周穆清身子抱恙时是初夏,现今都是夏末了,都两个多月了。

周穆清道:“还好,江公公难得来一趟周府,是陛下传召吧。”说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江公公不来,我都以为陛下有了新人。”

江德忠冷汗涔涔:“没……没有的事情,周公子身子抱恙,陛下心里头一直惦记着的。”

周穆清说道:“江公公一直流汗,想来是天气太热。公公先回宫复命吧,这些时日病体缠身,也不曾在意过衣着,待我整理好后再进宫拜见陛下。”

江德忠知道周穆清在皇帝面前向来都随意得很,遂应声离去。

阿丁说道:“公子,听闻这阵子陛下跟路侍郎形影不离的,明显就是将公子忘到角落里去了。”思及此,他又愤愤地道:“路侍郎连公子的一根发丝都及不上!”

“陛下如何轮不得你妄言。”

周穆清重新躺回藤椅,又拾起方才未看完的书册。

阿丁道:“可……可是公子为何要称病?若是公子伴在陛下身侧,也轮不到路侍郎了。”

周穆清道:“去备车吧。”

见自家公子神色寡淡的,阿丁便知道他不想多说,只好乖乖地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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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

江德忠在外头盼了又盼,总算将姗姗来迟的周穆清给盼来了。他连忙道:“周公子,这边请,陛下正在用晚膳。”

江德忠打起帘子。

周穆清径直走入,没一会便行到偏阁。没有见到陪膳的美人跟公子,他微微有些诧异。他给齐光身边布菜的内侍使了个眼神,内侍悄无声息地退下。

周穆清拾起筷子,给齐光夹了一个佛手金卷。

“没有美人,亦没有公子,陛下今日微服出宫定是遇到不得了的美人和公子。”他一直都知道齐光是个喜新厌旧的皇帝,坏毛病一大堆。

齐光挑眉,说道:“阿清猜得不错。”

周穆清笑道:“不知陛下遇见谁了?莫非是慕容将军的女儿?”红袖阁里美人如云,齐光的眼光向来挑剔,能进红袖阁的美人必然是万里挑一的,而能胜过万里挑一的美人们,恐怕也只有京城第一美人。

“算是猜对了一半。”

齐光吃下佛手金卷后,便搁下筷子,问:“阿清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周穆清道:“太医说还需静养一段时日方能痊愈,不过也不是什么大病,兴许是太热才惹出病来了。不知陛下的另一半是何意?”

齐光问:“你可知陈立的嫡女?”

周穆清微怔,他想了想,方道:“略有耳闻,听说陈尚书与其发妻伉俪情深,可天公不作美,他的发妻在生下女儿后便撒手离去,所以陈尚书格外疼爱自己的女儿。不过我倒不曾见过陈姑娘,莫非陈姑娘比慕容将军的女儿还要好看?”

齐光若有所思地道:“只能说是平分秋色。”

周穆清笑道:“怎么突然提起陈姑娘了?陈尚书视自己的女儿如命,倘若陛下起了收入红袖阁的念头,恐怕陈尚书会以命相博。”

齐光说道:“寡人没这个念头,只是皇弟议亲的年龄将到,寡人替他留意下京城中的贵女。说起来,寡人今日还见到你的阿妹如意了,与你的性子倒是不像,不过模样却有五六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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