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仆(17)

她这话只说一次。

一次就足够了。

不会有人再怀疑她。

也不会有人再怀疑沈伏息。

不,应该说是“刺青”。

因为名节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

除非她是个傻子。

否则她不会不知说这话后果如何。

萧水仍旧撑着来时那把伞。

走着来时那条路。

她仍旧相信这条路她来得了——

就可以走的回去。

就算发生这种事也是一样。

名节那种东西很久之前她就不要了。

暴雨。

长廊。

孤伞。

就如到议事厅时一样。

萧水将伞合上随便一丢,抬手推门。

下一刻却止住动作。

不远处走来一位少年。

他长发披散,鬓角整齐的挑起,用三根发簪别在脑后。

敏齿,浅笑,从容,稳定。

虽被雨雾缭绕,却掩不住一身飒气。

一成不变的青衫下,是颀长匀称的线条。

长身。

玉立。

跟他的容貌神色一样,叫人过目难忘。

走至萧水身边,沈伏息借着她的力推开了房门。

“有点冷。”

他淡淡说道。

萧水漠然,她转身闭门,在拐角看见萧盈恨恨的眼神。

关门的动作并未因萧盈的盯视缓慢半分。

萧水有那个本事让萧盈生气。

也自信自己可以暂时骗过那些朝夕相处的正人君子。

但她从没看透过她面对着的这个人。

她不知道他什么样的。

也不知在他眼中,还可以看到什么。

“喝水。”沈伏息修长的手递过来茶杯,但萧水没有接。

她可以选择不接,他也可以选择一直举下去。

沈伏息的手臂动也不动,茶杯里的水波安静的好似静止。

片刻,萧水吐了口气,接过茶杯,又放回桌上。

沈伏息看了一眼,轻轻道:“喝水。”

萧水无动于衷,她心情不太好。

“我不渴。”她冷冰冰道。

“喝水。”沈伏息说的依旧不咸不淡。

“我说了我不渴。”萧水也不打算退让。

作者有话要说:跪求收藏留言!

9

9、009 …

天下无人知沈伏息来自哪里,师承何处。

甚至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极少。

见过的大多都被他杀死。

被留下的说明还有用处。

要让人保守秘密的办法,最直接最有效的就是——

杀了他。

这一切都无人可变,就如同无人敢违抗他的话一样。

沈伏息习惯如此。

“喝水。”他淡淡的说,淡淡的举起杯子,第二次递给她。

萧水看着茶杯,莫名其妙的问道:“为什么非要我喝这杯茶?我说了我不想喝。”

沈伏息微笑的望着她:“你染了风寒,有加重的迹象。”

所以?这是风寒药?

沈伏息这等人可以如此细心让萧水大吃一惊。

她以为高人都喜欢被簇拥的。

否则费尽心机爬那么高做什么呢?

可沈伏息彻底击溃了她的意识。

他的行为和她“以为”的相差千里。

萧水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正经的不得了的地方。

她身边的男人不是圣人就是君子。

每天都板着个脸,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不小心碰到了都被怒视为“男女授受不亲”。

她过几天就十八岁了。

刚刚好是叛逆的时期。

碍于身份,萧水不敢放肆。

只有他。

沈伏息。

他永远那么漫不经心。

亦正亦邪。

他永远做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

她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因为在沈伏息身上,有她必须藏起来的影子。

换言之。

爱上另一个自己。

理所应当。

等等。

爱?

萧水手一抖,茶杯滑落,药汁撒了一地。

沈伏息坐在那里,平淡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和残渣。

他是个爱干净的人,稍微有点洁癖。

他不论做什么都不染风尘,即便是昨晚激战,青衫也没沾到半点血迹。

萧水脊背发凉,她不知何时已汗湿了背。

是冷汗。

她怕了。

怕自己脑子里那个字。

她呆看着沈伏息,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她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不过很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不喝便不喝吧”

沈伏息蹲下了身。

萧水震惊看着他将碎片捡入他白皙的掌心。

他掌心纹络清晰,深刻。

跟她的杂乱无章完全相反。

萧水终于崩溃了。

然后沈伏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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