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熊猫城主(11)

她从兔笼里抱出兔爷,往旁边挪了挪,坚决不靠近墨白半寸。

墨白也没有要坐近的意思。

车厢许久寂静无声,白烟抓着缰绳叹道:“顶着那么一张俊脸结果竟然被妹子嫌弃到这种地步,我想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宋神医好奇地笑道:“既然要娶人家,为什么还辣手摧花?”

墨白动了动耳朵,辣手摧花?他难道对这云喜喜还不够好?吃喝住全是最好的,他还顺带将她的兔子喂得好好的,甚至忍着她喊自己熊猫。他在护卫面前形象大损他都不计较了。

如此竟然还说他辣手摧花?

无法理解他们的墨白独自沉思,余光看了看喜喜,见她微微低头摸着兔子,娴静安宁,面色温柔,竟看出几分美好来。忽然就见她抬头龇牙:“看什么!”

“……”好吧他错了,一切都是假象。

车行十天,因车速快,再过两天就到孔雀城了。

喜喜探头看看外面远远可见的盘旋山道,夕阳将落,山道悠长,此时还上山就该走夜路了。她伸出个脑袋说道:“包菜姑娘,不找个客栈歇脚,明天再走吗?晚上山上要闹鬼的,还闹山贼。”

白烟哼了一声:“墨家的人怎么可能会怕那些东西。还有……不许喊我包菜姑娘!”

宋神医眨眨眼:“包菜姑娘?”

喜喜说道:“因为她总说要把我们变成手撕包菜。”

白烟怒:“再不闭嘴我就将你们通通扔下去。”

宋神医默默看向远处:“晚霞真美。”末了沉吟,“可再美也是美不过白护卫的。”

白烟神色立染娇羞,媚眼含笑:“那当然。”

喜喜扶车而进,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坐下身抖了抖:“没羞没臊,太肉麻了。”她又瞧了墨白一眼,如此一比,还是冰雕城主好。如果他是宋神医那个德行……她又哆嗦了下。

还没多暗暗赞赏两句,就见他一甩手,一件披风如风飞来,裹住了她。喜喜大怒:“我怎么惹你了?”

墨白微微拧眉:“你冷,给你衣服。”

“……我哪里冷了?”

“你刚才直哆嗦。”

喜喜抚额……算了,起码是好意。她将披风折好,抱在怀里,这才发现他正拿着胡萝卜喂兔爷,差点以为看错了。

难道……墨白也想把兔爷喂肥美了然后吃掉?

喜喜陷入了沉思。

马车上了山道,开始颠簸起来。天色渐晚,车厢内没有点灯,也越来越黑,等夕阳沉落,银月高挂。喜喜将帘子撩起,月色倾照,映得墨白面部线条都显得柔和许多,不像之前那样孤高清冷。

忽然车子猛地一颠,像跌入了坑里,震得车子歪斜,喜喜差点扑在墨白身上。她刚抓紧他的衣裳,只听马儿呼啸一声,长鸣急奔。这一扯,惯性将她抛起,本以为在这样的冲击下要被甩出去,腰身有手揽来,将她拉回怀中。喜喜抬头看去,只看见墨白的下巴,莫名心安。

白烟和宋神医去拽缰绳,马儿跑了数丈便被制服。

喜喜被颠得晕头转向,趴在墨白身上不敢动,长发散在墨白脖子上,撩得他感觉微痒。他皱眉要推开她这人,那手却抓得死死的不松开。他忽觉胸口压来两团柔软,心奇怪一跳,当即推开她。

喜喜不解:“身为高手被我抓一下衣服怎么了,求趴。”

“你真当我是熊猫吗?”墨白故意离她半车远,见兔笼被挤到角落,俯身拿起,里头的兔子满眼惊恐,也被吓得不轻。他抱出兔爷,递了根胡萝卜给它压惊。

喜喜心凉,人不如兔!

白烟跳下马车去查看方才的深坑,蹲身抓了坑里的土瞧。月下一人走来,影子投落,她扬了扬土:“新挖的。”

宋神医皱皱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在月色下若隐若现的密林,蓦地站起身:“不好。”

两人眼神锐利,哪怕是在夜里,仍可看见一颗石子拍在马脖子上。只是瞬间,那已安静下来的马儿,又长啸一声飞奔。两人忙往前跑去,却隐约听见城主传音。

“走。”

白烟立刻顿下步子,以手作哨,吹响一声。那林中本已经要出现的暗卫,随即隐没。

马车又拼命颠了起来,喜喜欲哭无泪,衣襟一紧,已被墨白抓住,脚下一轻,大片月光照来,人已经和他一起轻飞车外,一跃三丈,差点没吓晕过去。

落地无声,轻得她都以为自己是一片羽毛。被她紧抓衣领的墨白已经快要被勒得断气了:“松手。”

“……我腿软……”

还没等她站好,又见更令她腿软的事。那阴暗山坡的密林之中,竟闻刀剑声,瞬间数十人黑压压地从山上冒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刹那将两人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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