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熊猫城主(44)

它亮如天穹明月,发出的不是银光,而是真正的白光,照得满屋明亮。

她痴迷地看了好一会儿,将盒子拿上,准备借光上去,等明天白天再将盒子放回来。

抱着盒子回到屋里,喜喜坐在床上给后脑勺那肿起来的大包抹药。人就是不能沾床,一沾床就想睡了,她打了个哈欠,打算睡觉。她伸手把夜明珠装回盒子里,但盖子好像是被摔坏了,怎么都合不上。

“真想把你卖了换钱吃香的喝辣的。”喜喜捣鼓一番,细看之下才觉得盒子的雕纹实在是讲究。

盒子是花梨木,盒面上是一朵绽放的莲花,四连横木,延伸四个角落,每一角都有朵小莲花。拿在手上,像是看四朵小花相捧。花梨木是上等好木,但同时也坚硬难刻,但这小花的细节都雕琢得毫无瑕疵,更何况底下还是镂空的,盒面都分了两层。单单是这盒子,都价值不菲了。

但摔破了一点,喜喜觉得心疼。

就算不能明目张胆地把夜明珠拿去卖,但卖这个盒子应该没有问题的。她困意全无,趴在床上专心摆弄起这盒子来,捣腾来捣腾去,结果盒子更残破了。

如果说刚才还能卖二十两,现在只能卖二两了。

喜喜恼得把盒子一摔:“睡觉!”

“乓!”

盒子被重摔在地,发出沉闷一声响,摔得更加碎裂。喜喜下床想去熄灯,从盒子旁边经过看了一眼,本来视线已经挪开,却又被吸引回去。她退步回来,蹲在一旁,只见那盒子底部,竟还有一层。她拿起晃了晃,一张手指宽长的字条飘然掉落。

她拾起一看,那字条上的字迹娟秀,可以辨出是个女子所写。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四月二十日,玉郎守约,一世为友;玉郎毁约,一世为敌!——庆丰十年二月二日,兰兰字。”

“庆丰十年……”喜喜掐算了好一会儿,才掐算出年份,足足六十年前呀……

她捧着盒子好一会儿,又翻看了几遍这盒子,才隐约猜想出点什么。

六十年前,一个叫兰兰的姑娘在二月的时候让人给情郎捎了个消息,约他四月相见。但是两人中间应当有所阻碍,因此她把字条藏在夜明珠的盒子里,借送宝为名送去。

结果万万没想到,夜明珠太贵重,中途被妙手空空给偷走了……

喜喜抚额,太爷爷呀,你这次可真的是闯祸啦。

这要是这对情人当年没见上面,不就彼此怨恨了六十年吗?那兰兰还以为是情郎背弃了她呢。

喜喜盘腿坐在地上看了好一会儿,纸张已经因年岁太久而发黄了,但上面的内容却恍如昨天。

都六十年了,这对恋人或许都不在世上了吧。

喜喜拧眉,万一都还在世呢?可却仍彼此怨恨怎么办?

她托腮发呆,可是没有住处也没真实姓名,人海茫茫,要去哪里找他们,化解他们的恩怨?

喜喜叹气,太爷爷你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

早上喜喜还没有起来,就被门外惊天动地的喊声吵醒了。她竖起耳朵一听,又是胖婶那杀猪一样的叫声。

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不过一会儿就听见大门被猛敲,像是要将她的门给敲碎了。她急忙起身穿衣去外面瞧看,刚打开一扇门,就见一只胖手拍来。好在她反应快给闪开了,瞧着门前的庞然大物,立马满脸赔笑:“哟,婶婶,大清早的您怎么来了?”

胖婶喘气如牛:“云喜喜,我可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

喜喜装作不知问道:“哪种人?”

胖婶指着她的鼻子气道:“说一套做一套,背地里报复人的阴险小人!”

“什么?”喜喜脊背微有冷汗,该不会是昨晚放耗子的事被她发现了吧。不对呀,胖婶可不是脑袋瓜子这么灵光的人。而且她真要发现了,早半夜来碎她的门了,还用等到现在。

胖婶一把将她揪了出来,几乎是把她拎到门前,怒指:“看,你干的好事!”

喜喜瞪大眼看向她的门口,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胖婶门前满堆垃圾,都堆了有半门高,犹如垃圾山。

喜喜面露同情:“到底是哪个家伙做的,竟然这么没公德心。”

“云喜喜!”胖婶怒吼,“你还不承认是你做的。”

“冤枉啊婶婶,我要是有这么狠的心,就不叫云喜喜了。街坊邻居都知道向来只有你欺负我的份,没有我欺负你的机会,而且如果我真要反击,完全不用等到现在。”

喜喜一脸委屈可怜,本就是个美人,现在梨花带雨的更惹人心疼。看得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指责胖婶又欺负人。胖婶也无证据自觉理亏,重哼一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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