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墨白道:“你。”
喜喜脸又红了,整个人都好似烧了起来,差点喘不上气。要不是只有一个字,听得清晰而明白,她简直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被一个一向只会捉弄她,总是冷冰冰说话,惜字如金的人接连表白,简直要把持不住,她恼自己又心神荡漾,凶了起来:“喂,熊猫。”
墨白转了话锋,说道:“我在翠竹林待了三个月。”
“翠竹林?宋神医住的地方?”
“嗯。”
“你待在那儿干吗?”喜喜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我只是琢磨他跟白护卫说话和交往的方式。”墨白微微拧眉,“虽然很难,但我还是全都记住了,以后我会慢慢说给你听。”
……喜喜只觉一身鸡皮疙瘩,她扶着马车摆手:“别,你还是正常点说话吧。”
“正常?”
喜喜想了想:“对,就是像之前那样跟我说话。”
墨白觉得意外,明明宋神医说了姑娘家爱听什么喜欢对方为她做什么事,学这些的时候他简直比习武更加认真,可她竟然不喜欢,于是问道:“现在这样不好?”
“也不是不好,只是有点奇怪,像之前那样说话吧。”
墨白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闭嘴。”
“……我揍你。”
墨白无奈。
喜喜见他拧眉苦想,扑哧一笑:“算了,你就折中吧。”
墨白轻叹。
难得听他叹气,喜喜好奇道:“怎么了?”
“说话比打理整个墨城还要累。不过……”墨白眼无寒霜,似有春景,“我会努力的。”
喜喜心弦又被撩动,她知道,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墨白默了默,上前一步,见她没反抗,又上前两步。见她还是没抗拒,再走三步,就到了她面前。他低头看着她,发如墨,眼如宝珠,她也正抬头看来。
喜喜背后是马车,前面的路也被他堵死,他本就比她高很多,整个身躯几乎将她逼在马车前,没了空隙。他近在眼前,气息可闻,几乎要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防卫般地瞪眼:“干吗?”
“对不起。”
喜喜愣了愣,他的气息似乎离得更近。
“墨城有国要护卫,我要护卫墨城,可却忘了要护卫你。你是云喜喜,是我的未婚妻。你不是拿着凤纹玉佩的云喜喜,而是我,墨白的云喜喜。”
喜喜再也忍不住,捂住他的嘴,已经快被感动哭了:“你好好说话,别被宋神医影响了,我不是包菜姑娘,我慌。”
“哦。”墨白拿下她的手,将她的手擦了擦,软软白净的手握在掌里,就不想松开了,“我想保护你,不收钱的那种。”
可算是将他拉回墨城主的画风了,虽然还有点偏,但不至于让她觉得别扭,喜喜长长松了一口气。被握着的手她没有抽回来,只觉莫名的安心:“墨白……家国天下,你把国放在面前,把墨城放在面前,我都不难过。我会难过的,只有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将我当成局外人。哪怕觉得是为了我好,不愿我担心,也跟我说一声,我不会逼问你。”
“不会再那样。”
放下芥蒂,放下警惕,将全部心结都解开,两个人才能真正地在一起,这就是喜喜此刻的感受。
如果墨白没有说出今天这些话,还是跟以前一样,她不会回头。
在山寨里,她暗示过他很多次,但他没有珍惜那个机会。
她没有上门将兔爷讨要回来,是在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她知道墨白不是真的要防备她,只是她想让他明白,她想和他并肩同行,而不是想一直躲在他的身后,白享清福。
那样,她是没有资格做云家后人的。
虽没半点武功,虽不涉半寸江湖,但云家骨子里的侠气,喜喜却没有失去半分。
“喜喜……”
刚听他唤她名字,她就抱了他,久久未说话。
墨白微愣,她发有幽香,脑袋就埋在他胸膛前,隔着衣裳也能感觉到她的温热呼吸。他感觉似有什么东西扑进了心底,叫他动心。他缓缓伸手,把她抱在怀中。
清风拂过,树上绿叶沙沙作响,吹得车顶流苏飘飞。两人衣袂随风而动,紧紧相拥,可入画卷。
黑店掌柜和小二躲在柜子后面簌簌发抖,这可怕的小两口到底什么时候走啊,坏人要活不下去啦!
……
雨后清晨,路边青草的香气飘入鼻中,让人神清气爽。
喜喜在教墨白赶车。
马表示没见过这种笨蛋。
墨白还在很努力地拉扯缰绳,时而抽两鞭。
马:“……”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无奈,为了不被抽死,它默默往前了。喜喜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终于成功了,再接再厉,以后一定会赶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