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20)

倒是云卿和林夕闲下来。林夕凝视云卿在望着蛋糕出神,忽见云卿回眸,忙转首看窗外,天色已朦胧下来,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还在忙碌奔波,也许这就是人生。诸多朦胧的脸孔看似杂乱无章,实际却在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人生。

云卿要去点蜡烛,韩秀秀忽的尖叫一声“等一下”。声音之急好象刑场上喊“刀下留人”。

韩秀秀:“先送礼物。”

她送云卿一具蝶形发卡,顺便给云卿卡上“看合不合适”,林夕想漂亮女生适用于一切饰品,任意一款都是点睛之笔;而恶丑的女生只能砸碎任何一件饰物,还其本色,还是上策,至少丑得自然。审美学家告诉我们自然是至美。看丑女美容就像给洲际导弹贴一商标“和平使者”只要把地球炸平了就和平,而丑女也只有把全身器官都换一遍才称其为美。

郭芙蓉和颜如花送的分别是相册和香囊包。

段正纯不紧不慢从口袋里取出一方精致的红礼品盒。

云卿打开,郭芙蓉也凑过头来,是一对翠玉环,云卿感谢时,情圣微笑道:“小意思,小意思。”段正纯终于肯赏脸正眼看一下林夕:“你的呢?”

林夕脸一红,从衣中掏出一方折叠整齐的粉色彩纸 ,上面抄录的是《帝女哀》和《女儿怨》,韩秀秀从不放弃任何说话的机会,一下子跳过来:“让我看一下是不是情书?”

云卿和林夕视对一下,同时脸红。

云卿娇嗔道:“小孩(韩)儿,你又胡说。”

韩秀秀看完,又过一遍,点头道:“才子,苏东坡。”

林夕此时好像成了脸红高手,连客气话也忘了说,他只觉得这诗是小玩意,当不起韩这麽夸张的形容词。

云卿接过细看,然后抬起那双秋波似的大眼睛,认真道:“多谢你,林夕,真的,我很喜欢它。”

郭芙蓉也是跳蚤转世,跳过来:“我也看。”

只听外边一阵爽朗的笑声:“什么好东西,让我也欣赏一下。”

林夕想这个声音很陌生,一转眼,见云卿呆望着门口。

一个高个子男生撞入眼帘,剑眉挺鼻,比之段正纯多了几分英伟之气,林夕和他站近,足矮了半个头。

云卿惊喜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生微笑道:“半个小时以前刚下车,听你们宿舍的人说你在这儿,小卿,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李梦白”云卿一个一个介绍着,云卿不知是不是故意,最后才介绍林夕,李梦白点头。

林夕心中气苦,还傻傻的希望他只是云卿的哥哥,但骗不了自己,因为两人根本不一姓。

“小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李梦白从皮包里取出一挂紫色的女式手表,精致的让人想不到那是手表,极像是做工精细的手链。

林夕不知物价,但从郭芙蓉发光的眼神也知价值不菲,就外面那条水晶包装,林夕也自问消费不起。

云卿娇嗔道:“梦白,你又为我乱花钱。”

李梦白柔情无限:“只要你喜欢就好,来,小卿,我给你戴上。”

云卿看林夕一眼,伸出素手,李梦白轻轻为她戴上……

“怎么还不点蜡烛?”李梦白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云卿杏肩,云卿轻轻推开他,李梦白低声说句什么,云卿白他一眼,又忍不住娇笑。

林夕呆呆看着这一切,连段正纯潜过来化敌为友的那句也没听见“我看这家伙不顺眼,你呢?林夕。”

林夕心知云卿和李梦白的关系绝不简单,原来这个人就是云卿口中那个年年陪她一起过生曰的朋友,朋友?林夕有一种被骗的感觉,心中开始深深地恨云卿。

在云卿吹蜡烛许愿时,林夕在黑暗中悄悄出来。

外面已是彻底的黑夜了,已如林夕的心一片黑暗。盏盏路灯拉长林夕的身影,又把它化成千百个伤心的林夕。

林夕就那么盲目的走,街道的喧声在耳朵里没有任何意义。与云卿交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放电影般回映但都是慢镜头,有时像盗版VCD卡盘,一句话,一个动作要重复好多遍。

林夕突然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傻哭一场,然后什么都忘记,哪怕是一次哭死。这样糟踏着自己,恨云卿的念头消弱了几分,又开始想云卿的好,想她的甜笑和娇嗔,自己凭什么恨她,也许她只是把自己当普通朋友而已,不由地又想起,李梦白唤“小卿”那股子亲蜜劲儿和搭上云卿肩头的那个动作像一根尖刺,无情地刺痛着自己,不觉心中又加深了恨云卿的念头。

这样带着矛盾的心情,像个无助的孩子,心情找不到安慰的家。林夕从未像此刻这样落魄过,在他眼中本来一切都很美好,他本来可以轻松考上大学,轻松与云卿相爱,轻轻地牵她的手一起走自己的人生,而现在心情沉重如自己的脚步,不敢去细想明天该怎么办。他才发现人生本来就不像想象时那么美好,它总会在你用心织梦时,加一些不期然的泪水和苦涩,此时,经历了这一切,林夕才发觉在漫变的人生自己还只是个孩子,而人生也像个恶作剧的孩子,它带来的尽是些不合逻辑的结果,自己也许可以很好的完成自己的学业,但也许终己一生也不再有可能拥有云卿的爱,这样绝望着自己,林夕心情竟然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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