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28)

林夕看他看开了一些,稍稍宽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孟云飞:“又说这些穷酸话,其实你不用劝区什么,我始终坚信:苍天之下,没有什么不能放下,——云卿怎么办?”

林夕苦笑:“人家有男朋友的,你都看见了。”

孟云飞冷眼观场,冷语道:“如果她没有男朋友呢?你是不是又要把伊静推开?”

林夕没有听出孟云飞语气中的气愤。摇头道:“我想有没有都一样了,我已决心,要对伊静好。”

孟云飞点头道:“那上天会保佑你记性好一点,别等两天把这句话又忘到脑后勺,九天之外。”

下午是两节物理课,任教的是一个姓董的老头子,别人当面恭敬的称他董老、背地里同学们却嘻笑着叫他“老古董”,他讲课枯燥无味,用孟云飞的话说:“听他讲一节课,如同在撒哈拉沙漠走三天,饿了,一天三顿都吃蜡。”但林夕总觉得说他并不公平,至少他很有责任心,相当于两个班主任,杨新科什么都不管,而他却什么都想管,他有所有老人家的通性,喜欢说教育人,他口中的大道理早被学生抛到70年代的垃圾箱里,他还开掘出来变废为宝,当头条新闻来矩劝,但他讲课的认真态度,已是现代青年教师不愿望也不可及的事情。

看他把一道不太难的物理题讲得那么细,好像面粉机一样,看那黑板上粉字,写满了又擦,擦了又满,常常一节课要重复三四遍,以致一手飘白,白发更白。林夕不由得替他累,他太老了,有些复杂的题要想很久讲很久才可以把步骤讲清楚。

当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林夕发现云卿还没有来,她要迟到了,当一节下课时,云卿还没有来,“一定还和李梦白在一起”,这个念头打散了林夕心理上所有秩序和防线,心乱到极点,有点坐卧不安,她在哪?在干什么?

终于耐到放学,林夕跑到校外,在大街上盲目的寻找,同时知道自己在犯傻,他们怎会傻乎乎地在大街上,一定到某个地方两情相悦去了,这个念头,困饶着林夕,让他几乎发疯。

他快步走上大坝,坝上只有一对陌生的情侣,同时向林夕摧毁来诧异的眼光,林夕明白这个地方是孤男寡女的禁区,他茫然地走下大坝,心情沮丧到极点,想这是怎么了,自己在干什么?就算找到云卿又怎样?难道要强行拉她的手让她跟自己走?

算了,别傻了,醒醒吧,但头脑里还是昏乱得一团糟“剪不断,理还乱。”

又走回教室,空荡荡的教室,连“空气们”也去吃饭了,林夕一眼看见伊静孤零零坐在那儿。

她歪头一笑,起身挥挥手,林夕走过去问道:“在学习呢?”

伊静又一笑:“一边学习一边等你,你一下课就跑出去,让人家翟烩么久。”

看她娇嗔的神态,林夕眼前幻出的却是云卿的秀丽的容颜。

林夕冲动道:“小静,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伊静抬起螓首,轻问:“不学习了吗?”

林夕一咬牙:“不学习了。”

伊静拉一下林夕的手:“那走吧。”

在大门处,林夕着见云卿远远地走过来,只一个人,林夕抵制不住自己恨她的念头,云卿本是低着头走,不知在想什么,她一抬头,看见林夕和伊静,不禁一呆。

林夕绝不斜视,很自然地和伊静说笑。

伊静也看见了云卿,轻声:“哥,云卿。”

林夕看也不看:“别管她。”这样走出了很远。

林夕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回头看一看。

在坝上又遇见那几对恋人,一个女的仿佛还认识林夕,她一笑;仿佛是说:你终于找到要找的人了。林夕读懂了她的意思,同时心里一阵子迷乱,也许这正是一个寓意,自己千寻万觅到最后却只有伊静相陪——云卿为什么一个人回来?李梦白呢?

以后的曰子,仿佛像奥斯卡颁奖时的经典影片回放,每天都是昨曰的重演。

于是大坝又多了林夕伊静这一对,他们时常静静在一起,说着永远说不完说不厌的情话或什么也不说,一起看夕阳一点点带走西天的彩霞,夜的轻纱朦胧整个天幕。

林夕没有再见过李梦白,也渐渐忽略了云卿的存在,在与伊静的二人小世界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影痕,连周围发生的事也一概不闻不问,而林夕自己对这种状况一点也不察觉,直到有一天在坝上看到段正纯和郭芙蓉这一对,才明白,自己虽身在庐山,但许多事却如同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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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所谓的一心二用,也许只是金庸之流虚构出来的,世上根本没有老顽童之辈,可以双手互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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