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42)

伊静点点头,她问:“你说我下午能考好物理吗?”

林夕微笑道:“当然,要对自己有信心。”

伊静嗯一声,但眉头又锁,林夕知道她的头又在痛。

……

林夕付完账,回头叫还在座位上的伊静,他在奇怪她为什么不跟着自己一起走出来,但回过头去,他头一下子蒙了,他看见伊静痛苦的表情,她几乎全部的重量已伏在桌子上,以致桌面弄污了她的裙袖,她也不知觉,她只是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那个角落里,林夕快步过去,捧起她的脸,她的脸没了一点血色,她抬起头叫一声“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林夕头一回这么无助:“小静,你别吓我,怎么了?怎么了?”

伊静摇头:“哥,你去考试吧,别管我了。“

林夕大声道:“不,我送你去医院,时间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伊静想伸出一只手去抚林夕的脸,但失败了。

林夕脑海轰炸的念头,最后变成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希望伊静能同意自己的观点,看到的只是伊静一张苍白无助痛苦的脸庞。

伊静闭一下秀眸,又睁开:“哥,2:15了,你去考试吧。”

林夕痛苦的摇头:“不,我不去。”但他心里放不下高考。他终于咬牙决定先去考试。只好叮嘱店老板显徽顾伊静。

他心情混乱跑出店门。回头看伊静,她看着自己,那是一种什么眼神?

林夕骑上车子驰出五六十米,他挥不去伊静痛苦的表情,想起她对自己的深情,想到自己答应无论如何都会陪她的承诺,在这一瞬间,他忘了一切,忘了家里人多少年的期望,只眼前浮现出伊静纯真的笑容,耳边回响她清脆的声音:“我要做哥的妻子,我要做哥的妻子……”

林夕急拐车把,差点摔倒在地,车还没停稳,他已跑回店里,后面车子重重得摔倒……

跑近伊静,林夕已是泪流满面,他一把拥住她:“对不起,对不起,小静,我不该舍你而去,我说过要陪你,陪你……”

在这一瞬间,伊静就是全世界,林夕不会让她再受一点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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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林夕把她送进医院,然后打电话给伊雪亭,他知道此时物理已经开考,林夕已经麻木了。

伊雪亭匆匆赶来了,老泪横流,但又如何?这一切又有谁能挽回呢?

医生告诉他们,伊静患得是一种间歇性头痛病,是过度费心劳苦所致,这种病也没有什么良药绝方,只能慢慢养。但可能一两年之间不能再上学了。

林夕走进病房,伊静一下子哭出来“哥——”林夕坐在她床边。

伊静呜咽着:“哥,对不起,每天我都瞒着你学好久,我是为了赶上你……呜呜呜”

伊雪亭呆了好久,才走近林夕:“小夕,你——”

那种歉是无奈的。

林夕突然间怨恨伊雪亭,他为什么要任凭伊静熬夜,他本应该劝她的。

是什么把一切都毁了,是伊静的痴,自己的傻,还是伊雪亭的偏爱?

那边考生已经开始交卷了吧?林夕又忆起孟云飞的预感,痛苦的闭上眼。

女儿轻声说:“爸,其实你们两个都傻,都把梦编织的太完美了。”

林夕突然间想回家痛哭一场,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像失恋的那种刻骨铭心的苦痛,也不是那种生活中偶然丢失钱物的那种心痛,也许它本不属心痛的一种,而是一种没有字眼可以形容的迷茫、错乱。他有一点点后悔:为什么当时自己不咬牙弃伊静而去考试?如果是这样?又会是怎样一种结果?

也许自己会考上一个好的学校,但自己又该怎样去面对伊静,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临出饭店弃她而去时,伊静那种眼神,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在那一瞬间自己仿佛觉察她已不是一个小孩子,一切梦成碎片是一种什么东西,她那时不是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背叛,而自己跑回来,抱着她哭的时候,在那一瞬间,竟涌现那么多的回忆,那些回忆虽繁多,竟没有任何冲突,就象商品展销,各得其所,但每一份回忆都一万分地刺痛了林夕。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突然了,想着在几天前自己还在和伊静一起编织相守的梦,而今呢,没有叹息,已经麻木自己所有的泪腺,只是一种无声的哀伤,象一个垂死的病人眼睁睁输液瓶内药水静静的滴。

后悔么?还要不要去考下一科?伊静肯定是不能去了?自己呢?

7月8曰晚,他辗转反侧,种种念头错乱交织困扰着他。他用一种落寞无奈的心情去想:不考了,考了又怎样呢?十几年的寒窗已经毁掉,也毁了自己的未来和信心,好像与感觉有关的一切东西都已经毁掉了。包括爱情?自己和伊静会怎样呢?自己不是想过也许只有两人都落榜才有可能永远在一起?为什么一旦成了这种状况,就如一团乱麻了,一切不能再从头?从头又如何?自己会选择舍伊静而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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