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55)

林夕心里一惊,缩了一下手,云卿嫣然一笑。

林夕想,也许自己永远也不懂她,刚才还梨花带雨,此时却嫣然如花,这就是女生?

林夕却等不到伊静的回信,他一星期前给伊静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最近发生的趣事傻事,倾诉自己的思念,但没有回信,如易水唱别的荆坷一去不复返,他等不及,又寄一封信问她怎么了,但依旧无返,像重功名轻别离的商人,一去杳无音信,他的心里慢慢以为伊静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澈了这个念头,心急如焚地跑到二嫂家给她打电话。

“嘿,棉三吗?”

“对啊,你找谁?”“332室的伊静。”

“你等十分钟再打过来吧。”

二嫂看着林夕的样子:“给情人打电话?”林夕笑得窘意浓浓。

他想象伊静来接电话和她说些什么,自己一定先问她那么那么狠心,那么久不给自己写信?

“喂,伊静来了吗?”

“好不在宿舍,可能是出去了吧。”

林夕道一声谢谢,心里一阵子茫然,出去了?

去哪了?恨不能再打个电话问清楚。

林夕放不下心来,他老是想这件事,但这种事摸不倒透,捺上去,又会反弹起来,扰得林夕心乱如麻。

林夕向二嫂告辞,二嫂笑得异样,林夕当时也不在意。

他回到家,林母问:“又去打电话了?”

林夕只好“嗯”了一声。

林母嗔怪道:“给谁打?浪费钱!”

林夕辩道:“我是在二嫂家打的。”

林母:“人家的电话也要钱”母亲睁大眼睛。仿佛诧异受着高教育的独生子连这么细微的道理也不懂。

母亲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犹豫一下,又收回一元,对林夕说:“去把这钱送你二嫂家。”

林夕平时对这一类事从未细量,他不知乡邻间还有这么精细的计算。

林夕走近二嫂家门。

里面院子里二嫂对二哥的话飘进林夕的耳朵。

“小夕子,打过好几回电话了?也不给钱。”

“算了,乡里乡亲的。”二哥只顾自己手中的木匠活,顾不了照顾二嫂的絮叨。

二嫂差点尖叫:“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林夕呆在门外,不知该不该进去,他手中捏着母亲给得那一块钱纸币,觉得很重。

他又从自己口袋掏出钱,一数,二块八,那天上星期,母亲给的三块,昨天自行车胎打气花费了两角。他定定神,推门进院。

二嫂脸色一变,又笑得热情:“怎么,小夕子,是不是又有电话打,进屋打吧。”

林夕停住脚步,死板板地说:“妈妈让我把电话钱拿过来。”

二嫂一呆,二哥看二嫂一眼。二嫂笑道:“给什么钱呢?乡里乡亲的。”那语气真诚得要林夕的命。

林夕道:“不,嫂,你拿着吧。”

二嫂一手找钱接过,一边口中真诚如旧:“唉,客气什么,你妈也是。”

林夕唤一声“哥,”“我先走了。”二哥向他点点头。

林夕走出门,心中发誓再也不会来这打接电话了。

迈出门,二伯拉着一车木器经过,乡间的路坎坷,二伯很吃力的样子,他跑到后面推,他推出一截,二伯回头因木器挡看不见人:“谁家仔呀?行了行了?”

林夕突然想,乡村人说:“谢谢”不如城市人自然,太假。

林夕慢慢踱回,路过那门,他看一眼,偏偏此时又传出二嫂的声音:“三块八,他打回二、三、四、四次电话,也差不多了”二哥不知说句什么,二嫂那种笑伴林夕走过她家门口。

林夕走回家,母亲问:“给了吗?”林夕点点头。

母亲叹一口气,林夕知道母亲是心疼钱。林夕向来看不起母亲常为一分两分电费与人争的行为,此时他已分不表自己是对是错,毕竟自己还不知钱之来之不易,尤其在农村,此尔·盖茨也许永远不明白,钱一分一分地数会是什么样子。

林夕第一次感觉自己不了解农村,农村里的勾心斗争,城市人虽然彼此间冷漠,但都是光明正大的精明,绝不像农村人这样暗中算计,而表面偏又表现得多纯朴热情。

“喂,请给我找一下伊静,好吗?”

“一个男的找她,早出去了。”

林夕默然,那边摞了电话。

小静,小静,你怎么了?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林夕不是小心量的人,他在爱他静的空间,允许她交异性朋友,但只限普通朋友,但一切是否真如林夕想象那么简单。

回到家,他总是问母亲,有没有自己电话?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他发誓遗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有一天,黄昏回家,偶遇二哥,二哥问他为什么没到家接电话,他冲回家问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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