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60)

林夕摊摊手:“哪跟哪呀,没什么好看的。”

云卿扭扭身子,温柔地执着:“不,就不。”

林夕没办法,拿给她。她坐在林夕身旁,开始翻阅。如果林夕是丹青手手,一定可以画出一出美女脸色变化图,她的表情太丰富了。

云卿还不等看完,就抬起头看着林夕,看得林夕心都虚了:“怎么了?怎么啦?”

云卿恨声道:“林夕,你混蛋。”

林夕怒气一下子上涌:“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说话放尊重点。”

云卿看着发怒的林夕,眼圈一红,幽幽叹一口气“你还是忘不了伊静,对吗?”

林夕解释道:“大小姐,这是小说,不是曰记”可以无法解释给自己为什么刚才那么大火气,这也许是自己内心浮躁的明证吧。

云卿注视他:“你不必把我当小孩子,我看得出来”。她一付要哭出来的样子。

林夕看她可怜楚楚,心又软了,手足无措:“你,好啦,好啦,大小姐,别胡乱猜了,好吗?我真的不想和你吵。其实真的没什么。”

云卿语气转柔:“我就是愿意和你吵,怎么样?”

林夕看她一付赖皮神态,摇头叹息出几分怜爱:“唉,看你平时多可爱呀,可,一吃起醋来,咳咳其实这也蛮可爱的,你老家是不是山西的,山西陈醋。”云卿要笑出来,幸好忍住并不难,她知道一笑出声来,就再也不能借题发挥下去了:“那你说‘很爱很爱我’”。

林夕把那句:“下辈子我不会再爱任何人,因为今生爱你,已把我所有轮回的情和痴耗尽”说给她听。

云卿含情脉脉看着林夕,良久,她幽幽道:“知道吗?夕阳西下,我喜欢这句话,我希望它是真的。”

林夕点头说是发自内心深处,真心、痴心。

云卿一下子高兴起来,但还是打了一个回马枪:“你发誓”。

林夕说:“好,我发誓。”林夕不明白为什么女生总喜欢这些虚渺的东西。

这只是一场小风雨。林夕不是高尔基笔下的“海燕”,没有勇气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有一个漂亮女生肯淋漓尽致得为自己吃醋,毕竟事后想想是件很温馨的事情,虽然在那时还埋怨她恋不讲理。

林夕握紧她的手:“知道吗?当时你就像只母老虎”,林夕夸张,当时云卿至多像只下蛋尖叫的小母鸡。“你那小心了,千万不要惹我,我也许会真的吃掉你”云卿也握紧林夕的手。

黄昏时,云卿跑到林夕的后排:“夕阳西下,我们在一桌好吗?”

林夕心叫不妥,摇头道:“你别告诉我你要搬到后面来,你看得见黑板吗?”

云卿笑道:“那你可以到前面来呀。”

林夕道:“我不习惯。”

云卿:“你骗谁,上年你不是一直在那个位置吗?”

林夕没办法,掷出杀手锏:“那你想你的同桌肯和我换吗?”

云卿点头甜笑:“那当然,郁秀正嫌前边两个男生太吵,正准备换桌呢?”

这场辩论会开完,两个人坐到一个桌上了。

云卿静下来才开始找后帐:“夕阳西下,你不愿意和我同桌是不是?”

林夕嘴比云卿语气都硬:“不是,我怕别人会说闲话。”

云卿笑吟吟道:“爱我所爱,他人由他。”

这是《纸玫瑰》上一句,想不到她还记得,她用林夕的话封住了林夕自己的嘴。然后笑得像个很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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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要感受岁月流逝,只要听一听街头流行音乐就可以。

早两年唱红的《小芳》、《花心》、《涛声依旧》、《心太软》早成古典。

林夕不是古诗人,虽有“物是人非难求觅。”“人面不知何处,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感触,却不能当即吟诗作赋一首,所以古人是幸福的,他们可以把心中愁绪写出来,不像现代人要排除愁苦,只依靠外力,像工作啦、睡觉啦、喝酒等等。

有时林夕想把一切感叹写进《纸玫瑰》,但他却不能。

与云卿同桌林夕又多了好多职务,其中最经常的是云卿在下边低着头看言情小说,林夕认真注视老师的一举一动,为她放风。而林夕困极而伏桌眠时,云卿也会为他做掩护,云卿总是在桌兜里握紧林夕一只手。

女夫子首先对他们这种行为看不惯,她时常把两个其中一个叫起来提问,林夕还可以,总能把女夫子应付过去,而如果被叫起的是云卿的话,总需林夕给她低声打电话——两人悄悄话说惯了,知道用什么嗓音可以恰好让云卿听清楚,而不让女夫子发觉。但这种法子也不是百分百有效。有一次,林夕被叫起问了一个挺偏的问题,林夕装出苦思状,云卿在下边飞快地翻书,最后摇头暗示林夕找不到。林夕就胡乱答一遍,一行白鹭上青天——离题万里——两个黄郦鸣翠柳——不知所云。把女夫子都给气乐了,她想不到等半天会翟烩么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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