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91)

林夕脸一红:“我自己瞎写的。”

陈思低头再细读,道:“前两句写初春嫩柳很是细腻,第三句是不是用了黄庭坚《水凋歌头》的典故,第四句写主人公内心的超越,写得很好啊,你是不是喜欢唐诗?”

林夕被她三言两句解剖完毕,脸红道:“我喜欢的程度宋词比唐诗多一点。唐诗太讲究结构与骨韵,无形中约束了诗人的发挥。“

陈思笑一声:“和我一样。我最不喜欢的是元曲,觉得它们有些打油诗的意味。”

林夕笑道:“元曲在选词用句上是自由一点,也许是太自由了,才显得有些散漫。几近于超短篇散文的形式。”

陈思问:“那你说当代散文谁的成就最高?”

林夕一笑,沉思道:“你刚才还在说文无第一呢?不过真要细论。我觉得有三大家,钱钟书的散文幽默而不失细腻,台湾林清玄的是清新又深蕴禅理。香港的董桥严谨而微妙。”

陈思点头道:“那你说余秋雨怎么样?”

林夕想一想道:“我觉得他写《文化苦派》时还不失一位大家,可以说是他创出了一种散文新体,只可惜为求变而变,自己却走进了死胡同,他超越了别人,却超越不了他自己,他可以说是越写越是他自己,而从深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说他是越来越失去了他自己,写作陷入了模式,当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只在咱们两个之间说”。

陈思笑得可爱,此时反而觉得不得她有多丑,怪不得人家说笑是最好的装饰:“和你说话真有意思,你这人刚开始交谈时,谦虚的几近虚伪,可深谈下才发现这世界上还真没几个人能被你放在眼里。”

林夕笑道:“情人眼里连沙子都不揉,我的眼睛能有多大,装不下那么多人?。

陈思笑道:“我该说你自信呢,还是狂妄?”

林夕道:“都一样,反正他们两个形影不离。”

哎,你喜欢谁?

陈思毫不犹豫道:“李清照,天下第一才女,你呢?”

“苏轼”“那辛弃疾呢?”

林夕也是毫不犹豫:“最讨厌这家伙,他总是喜欢用典故,想起来倒像土财主把全部家财都堆在门口以炫人,令人生厌。”

陈思笑道:“这样说可不公平,你所佩服的钱钟书,不也是喜欢引来引去的吗?”

林夕想一会,驳道:“那可不一样,钱钟书是把我们已经遗忘的东西,重新收集出来再次引起我们的注意。他把许多同类的东西,从千万个角落,千万本书籍归纳到了一起,像我们收集邮票成洋洋大观,就令人惊叹,自愧不如了。”

陈思笑了又笑:“说起来倒像总是你有理,如果世间真有轮回的话,如果钱钟书的前世就是辛弃疾,你可就自相矛盾了”。

林夕想不出话反驳她,只傻笑了一下,他转头看唐伯龙他们还在围着张蕾狂轰乱炸,张蕾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不得不一言一句敷衍他们。而这时豆高儒与冯婷婷也正讲得兴趣。

豆高儒笑说:“我生平是最喜欢摇滚乐。”

冯婷婷:“是吗?我也是,你最喜欢谁的?是黑豹吗?”很难想象一个女生会喜爱摇滚。

豆高儒笑着摇头:“黑豹解散窦唯退出后我早不听他们的歌了,我现在只听左小祖咒的。”

冯婷婷眨着迷茫的大眼睛:“什么?”

豆高儒笑道:“没听说过吗?我给你放一下。”

冯婷婷拍手道:“好啊”。

豆高儒又表现了一次他的弹跳能力,嗖一声上床。

这一举动事先没有一点征兆,吓得陈丽丽一声尖叫像是夜行遇了鬼。

豆高儒插上电源,按下放音钮。

“天哪?这是什么东西?”林夕差点叫出来。

冯婷婷也同样叫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林夕想连狼叫与之相比也算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曾得几回闻。”这歌声是此曲只应地狱有。象是厉鬼凄厉的感冤声,那真是唱得比哭得还难听。

刘仲永皱皱眉:“老七,你放得是什么东西嘛?”

唐伯龙眼睛不离张蕾,故作不凡道:“很悦耳嘛。”

刘仲永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好听是吗?我把耳机借给你,你能细听一个钟头,今天晚上我去燕春请你大吃一顿。”

唐伯龙告饶道:“我怕到时候吃不下,老七,还是关掉吧。”

豆高儒不忿道:“你们真是不懂艺术,这在我们青海是最流行的。”他一转眼,发现七个女生有三对半在捂着耳朵笑,只好关掉,但口中嘟嚷着,大有替左小祖咒鸣冤之意。

……

张蕾说要走时,其余几个女生也起身告辞。

陈思走在后面,回头冲林夕笑:“你不是要看书吗?,是你上去拿,还是我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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