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73)

碗放下后,她十指弹开,蜷起来在身侧擦了擦,又想吹吹。可手还没往上抬,就被人从身后捉住。

在饭局上,江彻也捉住过她的手,还暧昧地捏了捏,不时摩挲。

这会儿,他将周尤的手举到唇边,垂眼轻吹,很有耐心。

周尤的手白皙清瘦,指甲也是瘦长形状,修剪得很整齐,甲面莹润反射浅淡光泽,甲根处有弯弯月牙。

她大概是醉了,反应也慢好几拍,过半晌,才急急想要抽出。

可江彻蓦地收紧,她手没抽出来,却因为用力过度踉跄两步,往后仰。

江彻趁势上前,倾身。

事情发生很快,等周尤回神,就发现自己倒在床上,呼吸间都是江彻身上混合沐浴液清香的酒气。

江彻还握着她的手,没再吹,而是放到唇边,亲了亲。

两人隔得很近。

平心而论,江彻很帅,身上还有种少爷气,长相身材气质在她见过的有钱人里,是最顶端的存在了。感觉收拾一下,准备出道也没有什么问题。

近距离看一张好看的面孔,心跳会加速。

她真的醉了。

又或者,从几天前知道,自己和江彻住的是这么一个只有一张床的商务间起,她潜意识里就已经做好会发生什么的准备。

江彻的吻热烈又细致,从手指自然过渡到唇,一开始是轻啄,后来又一寸寸地反复舔舐,像是小孩子舍不得吞掉柔软的果冻。

江彻想,她应该是带有浅淡酒香的、冰冻过后又短暂解冻的果冻。

“有过吗?”

江彻暧昧热吻,还分心问。

周尤已经陷入一种无可名状的茫然,也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是在问什么。

在问她有没有做过?

这个问题,他应该很清楚。

又或者是在问,从迪拜回来之后,有没有和别人做过?

没等她多想,江彻重复,“在学校的时候,有谈过恋爱吗?”

原来是白天她没有回答的问题。

周尤没说话,感觉到游离在身上的一双手已经褪下她的裙子,更是闭上了眼。

尽管她的大脑已经不太清醒,但江彻的问题,她不用动脑思考都觉得有点可笑,完全不知道江彻有什么执着追问的必要。

江彻大概是当她默认,惩罚性地咬她锁骨。

她闷闷地低吟一声。

突然间,这声低吟变重。

周尤记得,以前上心理学课的时候,有个女老师特别风趣,她年纪不大,跟学生之间交流也少有代沟。

有次她讲女生的性幻想,还拿到言情小说市场上,万年不倒的常青树“霸道总裁爱上我”来举例。

她说其实很多女生都有天然的、被保护的需要。也都在心底潜藏着一种禁忌的、被征服的渴望。

现实生活中大家奔向钱权,希望另一半顾家实用。

可在幻想中,比起睥睨天下,女生更希望睥睨天下的那个男人爱她。比起温柔体贴,女生更期待男生能在某些时刻表现得霸道强势一点。

周尤不知道这位老师说的对不对,但她得承认,当她得知当初迪拜一夜情的对象是甲方公司总裁时,慌乱之余,还有一点被弥补的安慰感。

第一次没有给一个喜欢的人,但至少,是给了一个优秀的人。

甚至后来江彻所做种种,夜深人静时,她也偶有想入非非。

不知是江彻摆弄得太过分,还是思绪模糊间察觉到自己的隐秘心思,周尤面上红潮不褪,连脖颈和锁骨都染上层淡淡粉色。

这一夜注定无眠。

烫到周尤手指的醒酒汤静置在桌上,一点点变凉,空调风扫到的时候,轻轻泛动涟漪-

深夜的时候就落雨,周尤醒来时,屋外雨丝疏斜,细细密密地,隔着窗,声响不大。

她窝在江彻怀里。

鼻尖萦绕有甜腻的情欲气息,还有经久不散的酒气。

要说没醉,她脑袋是晕乎的,一大早醒来,太阳穴还突突直跳。

要说醉,那显然比不得迪拜那晚,起码昨晚经过,她脑海中过一遍,还很清晰,江彻显然也没很醉,酒意对他而言,仿佛助兴。

这样想,昨晚一场荒唐若是定义为酒后乱性,似乎不如定义为气氛刚好半推半就来得恰当。

江彻也醒了,但似乎不想起床,将周尤搂紧些,又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几点了,要不要吃早餐,我让人送来。”

他声音带一种慵懒的性感,有别于昨晚在她身上冲刺时的低吼,但也一样暧昧。

周尤没说话,也没动。

江彻以前觉得,迪拜那夜的回忆滤镜太重,再试一次就会发现,周尤没什么特别。

可现在他觉得,他可能赖在她身上再试一百一千次都不会烦腻。那种食髓知味的情动与兴奋,很难用言语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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