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死鸡这种人痛苦?!伤身体?!……一口血喷出来算不算伤身啊?
不过慢着……“季昱成要去好莱坞?”
君姐冷笑一声。
“你可别告诉我你想要追去美国哦!”
“当然不是!”美国还太近了,那家伙死到冰岛去还差不多!
“他具体什么时候走还没有确定下来,不过我已经跟那边的制片方谈得差不多了。应该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了吧。”
这一两个月?死鸡……那么快就要走了吗?
“将心比心,我了解你现在以泪洗面的心情。”姚宜君夸张地叹了口气,“不过,就算你这边憔悴至死,他那边也依然还是会风光无限。所以,我劝你不要再想他,也不要去骚扰他了。好好地把心思放在写作和学习上。身为女人,有自己的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君姐。”康宛泠握紧了电话。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和君姐说话,心情就会越来越糟糕,“我在写剧本,如果没别的事的话……”
“哦,那我就不打搅你了。”话虽这么说,但显然,姚宜君还没打算挂上电话,“啊!对了,现在江湖上有个传言,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传言?”
“据说孟卉勇的女儿……也就是元旦的时候,你和昱成一起去参加过她生日派对的那个女孩……”
她静止了下来。“孟黎娜?她怎么了?”
“她的婚约解除了。”君姐在电话里轻笑一声,“我也只是突然无聊,想八卦一下。你和她一个学校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婚约解除了?!
也就是说……黎娜和费烈……
“也不知道是这女孩先提出分手的呢,还是她被姓费的那个天才画家给甩了。”君姐的声音还在继续,“总之,这件事情现在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毕竟元旦那晚,孟家才刚办过一场隆重的订婚仪式呢……”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冲出去的。
当电梯门在身后叮的一声合上的时候,康宛泠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奔出寝室,冲过走廊,身在缓缓而下的宿舍电梯中了。
她这是要去哪里?
她是要去找谁??
她到底想做什么???
……
心情纷乱复杂到整理不出一个答案。在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中,她只知道,自己必需去到某个地方,必需找到某个人,然后,她必需……
电梯到达一楼,门慢慢开启。
她甚至等不及电梯门完全打开就一头冲了出去,以至于等候在门外的某个人差点跟她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康宛泠匆匆说道,急着向宿舍大门走去。
“没关系。”身后的那个人礼貌地说道。这是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请问……你是康宛泠同学吗?”
她收住脚步,缓缓转过身。
站在电梯门口的那个陌生人有种儒雅而艺术的气质。
他穿着黑色布鞋、舒适的浅色便裤和月白色麻质衬衫。她的目光顺着他挽到手肘,休闲起皱的衣服一路向上,最后,落入一双似曾相识的黑色眼眸中。
“你也许不记得我了,”中年男子微笑着说道。“不过……”他把双手插进裤袋,慢慢走了过来——就连走路的姿势,也是那么该死的熟悉,“我是费烈的父亲。”
“滚!”
这是当敲门声持续不断地响了五分钟之后,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唯一一个字。
门外的那个家伙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在又一个五分钟之后,房间里传出来的怒吼总算多了一个字。
“去死!!”
敲门声坚忍不拔地还在继续。估计这样坚持个n年左右,这扇桃花心木门上迟早会滴水穿石地被敲出一个猫眼来。
“cnm,谁啊!!!”
房间里的人终于从这场拉锯战中败下阵来。随着骂人三字经而来的,更有沉重愤怒的脚步声。
门被气势汹汹地拉开。一个顶着乱蓬蓬头发的脑袋赫然出现在了门缝中。
费洛达以镇定自若的微笑面对儿子的怒气。
“你在骂谁呢,儿子?”
费烈冷冷地眯起了眼。
“我说过我谁也不见!管他是黎娜、孟卉勇还是孟子、老子……”他说着又要重重关上房门,“就告诉他们我死了,或是我疯了,随你挑好了!”
费洛达及时伸脚顶住了房门。
“如果不是黎娜,也不是你孟叔叔,而是……”他侧过身,露出身后一个纤细的身影,“这位小姐的话,你说,我应该告诉她什么呢?”
黑眸对上了清澈的栗色双眼。
在这一瞬间,时间停止,空气凝注。
终于……
“你可以告诉她,”终于,费烈慢慢开口打破沉默,“如果我不想见的人有分先后的话,她……”他的视线片刻不离眼前那双渐渐染上泪光的栗色眼眸,“绝对排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