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承欢(110)

什么样的女人,听着爱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忏悔与愧意,会无动于衷?向佐只觉神经都被勾了去,紧绷的泛疼。

可惜,厉芷宁的口吻,教向佐听不出半点情绪:“这事与你无关。当初如果不是我,她不会死。所以,我才是凶手。”

所以,我才是凶手……

所以,我才是凶手……

所以,我才是凶手……

向佐神智顿时一抽而空,寒意顺着耳道蔓延至全身,一点一点噬骨入心。他机械地转身,艰难的离开,将一切都抛诸脑后,耳中只剩嗡嗡之音——

“别说丧气话。”

“这怎么叫丧气话?左咏贤制造车祸是想要我的命,早知道我后半辈子要在轮椅上过,当初她想拉着我一起死,我一定不会逃。”

无爱承欢66

吴桐正心心念念地想着厉仲谋到底何时回,一抬眸便见面前的病房门,向佐推门而出。

两分钟不到他进了又出,脸色惨白,吴桐知道不该,可还是没犹豫就上前去。

“你还好吧?”

厉芷宁在病房里,想来向佐与之见面,无论如何也愉快不起。

向佐看着她,深深看着,一脸零下几度的表情,吴桐明白彼此关系尴尬,暗自懊恼自己这一步迈的实在是个错误,正要退后,被他猛地攥住右手腕。

吴桐浑身一颤,要掰开他的手。而向佐,始终一瞬不瞬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浑身紧绷,可对象是他,她也并不十分气恼,她对他心存的那份愧疚根深蒂固,只有胆量低声说:“向佐,放手。”

向佐对此充耳不闻,此刻在他耳畔回荡的,只有一个声音:凭什么要他放手?凭什么要他退让?凭什么只有他——

失去一切。

“桐……”

吴桐眉目一凛,抬头见他眼中微红。他不能这么亲密地唤她的名字,这样只会让她害怕再与他接触,她不觉音量高了几分:“放开我。”

这两个人较着劲,全然没有注意到有脚步声靠近,等意识到有人走近时,向佐偏头一看,还没看清来人的脸,捏着这女人手腕的手已经被人掀开。

厉仲谋黑沉的目光只顾盯着向佐,捏紧的拳头令吴桐不禁要怀疑他要挥拳相向,她趁一切都还来不及发生,对厉仲谋道:“我们刚才在聊天,向佐他很担心他爹地的病情,正要去找主治医生。”

厉仲谋不是没看见这女人在朝向佐递眼色,这么焦急地维护另一个男人,厉仲谋亲眼目睹,只觉心房一紧。

向佐颓丧下脸来,只对吴桐说了句抱歉,转身就走。厉仲谋黑窘的目光顺着他背影而去,深深的眉目却被吴桐下一句话生生扯回。

她说:“咖啡呢?”

她仰着头看他,厉仲谋太阳穴一跳,不知该怒该笑:“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听说他爹地昏倒,一时情绪激动才……”

这个女人撒谎,脸不红心不跳,之前怎么小看了她?厉仲谋扯一扯嘴角:“好!很好!”

真是兄弟俩,扭头就走的姿势如出一辙,可这个男人,吴桐是一定要追上去的,他走得快,她便小跑:“等等我。”

“……”

“老公,等等我。”

厉仲谋脚步一收,停的并不甘心,待吴桐到了他跟前,他冷冰冰丢下一句:“别以为做错事,叫一句老公就可以了事。”

吴桐眉梢微抑。她做错事?

是,她做错事。

最错,错在爱上他。

她顿了顿,笑:“那我要叫你什么?孩子他爸?”

厉仲谋也不知是忍俊不禁亦或是无奈到了极点,只见他鼻翼微微翕动,突然拉紧她的手,十指紧扣,快步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再去看看向先生?”眼看他拉着她走出主楼,吴桐赶紧问。

厉仲谋头也不回:“他最不愿意见到我。”

不是的——吴桐几乎脱口而出,终是忍住了。厉仲谋从来以自我判断为准,没有人左右得了他。

“那我们现在去哪?回公司?”

“回酒店陪儿子。”

明早的飞机回香港,童童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准备,最劳心的就是选礼物,吴桐与厉仲谋回到酒店,就见儿子房间铺满了礼盒,童童正坐在一地的礼物中,耐心地在便利贴上写下名字。

孩子忙得不亦乐乎,抬头见父母双双出现在房门外,辉辉手要他们进来帮忙。

但从一地的礼物就可判断自己儿子人缘十分好,厉仲谋欣慰之余倒也感慨:“他怎么那么多朋友?”

吴桐忙着把贴错的便利贴撕下重贴:“幸好这一点儿子不像你,否则一定人人怕,没人敢和他做朋友。”

话一出口,恼的厉仲谋凑过来咬她。不料童童此时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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