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这个是你。”

科林用啤酒在地面上画了个圈：“然后对面是格拉西亚，她过来的时候，你这么绕。”

现在朱丽有点后悔穿上杜克派助理送来的衣服了。要不是连衣裙和高跟鞋，她绝对和科林一样直接蹲在地上。

“她那套伎俩的目的在于把你逼到死路上，挡这儿，挡这儿，然后这儿。”

科林一边比划走位，一边拍了拍自己的手臂、肋骨和右腿：“接着就能抓到机会。”

朱丽默然。

科林：“你看，是不是很简单？输了证明你自己有问题。”

奥萨克：“喂！”

科林很不爽抬头：“和你说话了吗？”

朱丽：你们两个是小学生吗！！

“我挡住了，但格拉西亚的最后一击踢断了我的小腿。”朱丽平静开口。

“噢。”

科林的神情一顿，随即有些讪讪地：“那你可真是够倒霉的兄……姐妹。如果抗下就好了，你从这儿边走，然后就能直接展开反击。”

“理论上可行，做起来风险太大了。”

“够快就行了。”

“雷霆”科林·博罗以一个相当街头的方式蹲在地上，昂起头颅满不在乎地看向朱丽：“只要你够快，拳头够硬，什么都不是问题。”

朱丽抿了抿嘴唇，若有所思。

之后杜克喊科林去喝酒，临走前他还吵吵嚷嚷说朱丽·扬性格不错值得交个朋友。等到他们离开，在一旁的奥萨克才开口：“这家伙脑子有问题，你别理他。”

朱丽回过头，奥萨克·莱特靠在吧台边，棱角分明的面孔中写满了不屑一顾。他一边说着“科林·博罗脑子有问题”，一边还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他说的有道理，”朱丽最后瞥了一眼科林用啤酒画出来的走位图，“是我不够快。你和杜克来洛杉矶做什么？也没有通知我。”

“明天就走。”

奥萨克上前，替朱丽拢了拢耳边的黑发：“几个人物想和杜克谈笔大生意，只得过来。”

“超人”没什么表情，但朱丽从他的蓝眼睛里读出了几分微妙的不满。

虽然奥萨克·莱特不像“雷霆”科林般对格斗那么如痴如狂，甚至到了有点不通世故的地步。但他不喜欢媒体也不喜欢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自然对这种打扰到集训的派对和应酬心存意见。

“谁叫你是冠军来着。”

朱丽摊手：“你看，即使我在洛杉矶，照样无人问津。”

“无人问津？”

奥萨克笑了笑，他轻轻抓起朱丽的一撮头发，低头嗅了嗅：“嗯，其他男人的味道。”

朱丽：“……”你是狗吗？！

“怎么，”朱丽不答反问，“你吃醋了？”

“什么？不。”

奥萨克·莱特一勾嘴角，黑发之下硬朗的面孔多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而这恰恰展现出他的自信：“我很乐意和其他男人公平竞争，其中包括你那位前夫。”

行吧，看来不是鼻子灵，是集训的过程中也没少看新闻。

不过奥萨克一直不太在乎朱丽离婚的那些烦心事，他侧了侧头：“我的头衔赛你来看看吗？俱乐部应该能拿到几张票，不过位置不会太好。你要是觉得不行，我让杜克给乔纳森送两张。”

头衔赛的现场门票！

身为MMA运动员，朱丽却从来没去看过UFC的现场比赛。经济问题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身为职业选手，朱丽也没有时间。

眼下刚赢了一场比赛，朱丽有个短暂的休息时间，应该能赶上奥萨克的赛事。

而且……头衔赛！

虽说是男子比赛，而且奥萨克人在中量级。打法风格和朱丽都截然不同，但既然是格斗总是有相通的地方，这可是个学习的好机会。

“后排就很好，”朱丽点头，“坐得再前，也不会比赛事直播看你看得更清楚。”

“那好。”

奥萨克颇为遗憾：“我还想在胜利后下场抱起你。”

朱丽：“……抱杜克去吧。”

***

十天后，冠军头衔赛现场。

坐在后方的朱丽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在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她的思绪却进入了极其安静的境地。

奥萨克的风格……越发极端。

为了头衔赛而进行的集训不仅让他的实力提升了一个台阶，更使得高大迅猛的选手从一名鲜少犹豫的战士变成了闻到血味倾巢而出的猛兽。朱丽很清晰他这一拳又一拳落在对手身上意味着什么——是力量，也是奥萨克·莱特的生存方式。

六余英尺的身高注定了奥萨克不能去打更轻量级的比赛，他靠力量取胜。

而羽量级的“雷霆”科林·博罗却说，只要够快，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