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宫:滟歌行(60)

悲欢离合,日久生情,白头到老,反目成仇,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生离死别。

我的话说完,起身告辞。

离座后向太后与皇上福了福身,“臣妾先下去准备了。”

太后娘娘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夏侯君曜紧紧蹙着眉,目光疼痛得看着我,他也没有说话,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我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他的妻子,他一定觉得我不懂规矩,在他面前乱说话。

我苦涩的笑笑,转身出了殿。

不管他怎么想都无所谓,就做一次不懂规矩的人罢,放下面面俱到的皇后娘娘的外衣,真实的做一回自己,让他们笑罢。

(夏侯君曜)

夏侯君曜眸光离惑,隔着纷呈的烛火看向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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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她,是那样美,穿着霓裳舞衣,并不显得低等,倒透出一种别样的妩媚来,只是她的目光那样忧伤,哀哀切切地看着他,告诉他,她还是他的妻子。

妻子,这个词对他来说好陌生,皇室,向来只有妃、后、殡、没有妻。

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己经查明她的真实真份,她并不是郁家的嫡女,而是妾生的庶女,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今天郁府死的小妾应该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自幼失估,他又怎么会不懂得失去娘亲的痛呢?

原以为,今天的宴会她不会参加,没想到她还是来了,还是,没有听懂那天他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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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看太后,她己经在那里等着看舞了,皇后哭泣,她并没有过来劝慰,也没有打算将今天的晚宴推迟几天,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冷笑着看她离去。

这个冷漠、暗藏野心的女人,觊觎着他的帝位江山十年之久,母子一场,他对她,没有任何情谊可言,只有恨。

夏侯君曜抽回目光,看向渐渐登上高台的身影,在心里轻轻唤了一声——清尘,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朕要怎么做才能保全你呢?

锣鼓响起,易子昭从外面进来,拱手向皇上与太后行了个礼,然后在太后娘娘旁边的位子坐下。

他专注得看着舞台上的人,显得十分紧张。

韦太后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问道:“刚才去哪了?”

易子昭仍旧盯着舞台,淡淡的应了一句,“随便走走。”

太后娘娘冷笑一声,眸光变得凛冽而冰冷,“走走?怕是又走到皇后娘娘宫里了罢?哀家跟你说过多少次,要你离她远点,她到底有哪点好?怎么就能把你迷成那样?”

太后动怒,易子昭只是叹了叹气,若换作别人,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可是他不怕,大不了杀了他,不过是一死,就像当年姐姐死去的时候一样。

韦氏一族,在别人眼中看来是皇亲国戚,天家贵眷,可是在他看来全都是狗屁,如果真得那么神通广大,姐姐也不会死。

见他不语,韦太后脸色沉了几分,语声里透着无耐,“子昭,哀家都是为你好,天下好女子多得是,况且,她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哀家早己查明,她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况且,又是皇上的人,你何苦在她身上浪费精力呢?”

易子昭冷笑一声,转头看着她道:“太后娘娘在说什么呢?侄儿听不懂。”

韦太后气得一怔,张口结舌,“你… … 你真得听不懂?还是故意气哀家?”

“侄儿怎么敢骗太后娘娘,是真得听不懂。”易子昭笑着道,对她的怒气视而不见。

“孽障。”太后叱了一句,气得浑身颤抖。

易子昭低下头,任她说什么都不再开口。

鼓过三遍,宫乐声响了起来,长铃鸣起,皇后娘娘的身影出现在高台最顶端,她半抱琵琶坐在场地中央,身上羽裳随风飘扬,月华独照,远远看去,她仿佛真得幻化成了最美丽的仙子,目光幽远得看着前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空洞的眸子里尽是忧伤。

易子昭心中一痛,紧紧皱眉,刚才,他听到她在轿子里面哭泣,好几次都想将她抱进怀里安慰她受伤的心灵,可是他不能那么做,不能给别人留下话柄,那样会害了她的,现在他还保护不了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指,铮综琴音如瀑泄出。

底下乐手们按部就班的,照之前排练好的,认真伴乐。

她弹的是一曲《燕乐正声》 原本欢畅愉悦的曲调,在她指下却弹出了悲伤的感觉,就像她压抑在心底的哭声,那么沉重。

萧贵妃带着沈美人与小皇子坐在第三道门后,与太后、皇上远远隔开,她抱着暖笼似笑非笑得看向舞台,冷笑着道:“没想到,皇后娘娘也有今天,也会脱下后冠,穿着舞衣为大家献艺,唉,看到如此,本宫的心情就好多了。”上一次在大家面前跳《苏漠遮》可着实让她抑郁了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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