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狂(116)

苏桐:“……”

“走吧,我陪你过去。”闻景松开了女孩儿的手腕,转而揽到她的肩上,把女孩儿圈进怀里。

“以后,你的初心就是我的初心,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你想做的我陪你做——”闻景低笑了声,“这才是个合格的线人,对吗?”

一听到最后一句,苏桐也软下眼角。

“对。”

“而且我悄悄告诉你——合格的线人工资都很高的。”

“噢,是吗?”闻景说,“可工资再高,最后都要上交到你这里,好像高低也没什么关系了。”

“……”

苏桐目瞪口呆地扭头看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眼。

两人步速不慢,几秒后就已经快要走到老人面前。

苏桐自觉收敛了脸上和眼底的笑意,稍稍正色,然后向着那老人走去。

初春的正午,阳光已经明媚得有些刺眼了。

逆着那光,苏桐几乎能看得清老人脸上每一条沟壑一样深的皱纹,像是这一生全部的贫穷和苦难都藏在这皱纹里。

苏桐心里近乎本能地抽痛了下。

她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到老人身旁的时候,苏桐蹲下身。

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亲近一些,“阿姨,我能问问,您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人疲惫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带着戒备。

苏桐侧身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记者证。

“我是电视台的记者,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您可以跟我讲的——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但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努力。”

看见那张记者证,老人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真的?”

“嗯。”

苏桐用力地点了点头。

老人的眼里涌上泪花,“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个肯为我们说理的人了。”

苏桐扶起老人,“这里太晒了,我让朋友给您买瓶水,我们去车上说。“

说着,她看了闻景一眼。

闻景会意,自觉地转身去买水了。

…………

半个小时后,坐在车里,苏桐收起了自己的录音笔和本子。

“所以,总结起来,就是您的儿子原本不需要进行开刀,可以进行药物治疗,但他的主治医生却选择了开刀,致使作为家里主力的儿子卧病在床不能下地、全家人都没了经济来源——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老人脸上带着泪,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小姑娘你不知道,我家里现在锅都快揭不开了……老头子本来就一直重病,家里全靠儿子一个人支撑,结果现在……”

说着,老人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苏桐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事实总也最叫人无能为力。

她微微抬起身。只是手刚伸出去,始终安静得跟不存在一样的闻景就突然转身,同时递过来前座的那盒纸巾。

甚至还没给对方眼神示意的苏桐微愣地看向闻景。

过了几秒,她眼神柔软下来。

接过了纸巾盒,苏桐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伸到了老人面前。

“阿姨,您擦擦泪。”苏桐瞥了一眼自己的笔记,然后抬起头来,“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到底的。”

“谢谢你、谢谢你啊小姑娘……”

老人抓着苏桐的手,泣不成声,“我家里的希望就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帮我儿子把这家黑心医院坑我们的救命钱找回来啊……不然我那儿子……他还那么年轻、他以后可怎么办啊…………”

眼看老人哭得几乎要昏过去,苏桐眉心皱得更紧,几乎拧起个疙瘩来。

但此时显然任何言语上的安慰都是无力而虚浮的,她所能做的,只有通过调查来还原真相、给老人一个说法。

“阿姨,我们先送您回家吧,这件事交给我,您回去等我消息,好吗?”

“……”

老人含泪点了点头,握着苏桐的手又紧了些。

*

老人叫贺桂兰,住在T市最外围的一个小村庄里。

苏桐不是没去过农村,但这么穷的人家,她却真是第一次见——那低矮的石头堆起来的房子、昏暗的一根线吊着的灯泡、房间里坑洼不平的泥土地——眼前的一切,都让她从踏进门的那一刻有了种穿越的虚幻感。

她实在无法想象,很多人在城市里享受最现代的科技成果的时代里,农村的一隅竟然还藏着这样蚁窝一样狭小黑暗而又简陋的住处。

老人显然已经习惯了眼前的一切。

她走在昏暗的房间里,熟门熟路地领着两人绕过处处的障碍,最后掀开了味道陈旧的布帘,进了里间。

进里间有道不高不矮的门槛,因着这家里为了节省电而没开灯,还没适应这昏暗的苏桐猝不及防地被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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