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情深误浮华?(132)

盛嘉言却反手一拉,轻易的就把这小家伙也拉坐在了气垫椅上:“这个时候我们最好不要去打搅。”

寻寻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像是认同了盛嘉言的话,便没再起意要让盛嘉言带他去正厅了,只是乖乖的坐在盛嘉言身旁,每隔半分钟就忍不住问:“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求完婚,过来找我们啊?”

盛嘉言听见自己用一种有些不真切的声音回答道:“应该……快了。”

寻寻却完全不觉得快,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小黄人手表:“好慢啊,求婚需要那么久吗?”

“……”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寻寻偏头一看,只见盛嘉言闭着眼睛,高高的仰着头靠在身后的头垫上,不由得一愣:“嘉言叔叔?你睡着了?”

“没有。”

“那你干嘛闭着眼睛?”还一脸疲惫的样子。

盛嘉言只是笑笑,暂时没回答。闭着眼睛,仰起头,以免眼泪会控制不住的流出来,等到确认已经控制住了所有流泪的冲动后,盛嘉言才重新慢慢地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一丝情绪的对寻寻说:“我只是有点困而已,不过现在已经不困了。”

应该是在盛嘉言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小厅的门被人从外头豁然拉开。渐渐地,小厅里所有人都默契的收了声,全场安静下去,所有目光都投向了门口。

一对璧人就这样走了进来。

任司徒脸上的笑容比她手上的钻戒还要明媚,身旁的时钟则沉默地紧握她的手,此情此景在前,求婚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班长最先领悟过来,赶紧鼓掌。随即带动了所有人,都把祝福融在了掌声里。

寻寻“蹭”的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小的身影极其敏捷地见缝插针,穿过一溜挡路的大人的身影,欢快地跑到了时钟身边。

时钟摸摸寻寻的脑袋,寻寻借机一下子就窜到了时钟身上,牢牢抱住时钟的脖颈:“爸爸!”

寻寻等这个便宜老爹等的有多辛苦,如今呼唤的就有多大声,多甜蜜,任司徒先是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抬眸看时钟,时钟却欣然接受了这个称谓似的,笑着收紧抱着寻寻的那只胳膊,同时也紧了紧握住她的那只手。

任司徒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镇定的温度,恍惚间突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执子之手”的意思。

其实原来任司徒也度过一些矫情的文字,什么“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可连写出这番文字的人,都不敢做这样的梦,都说“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可如今,任司徒身旁的这个男人却给了她这个做梦的权利,她的归宿,想必就是在这个男人身边了吧……

任司徒忍不住浅笑,牢牢的反握住时钟的手。

鼓掌鼓得正起劲的众人,如今却全都已吓得没了声:

没没没……没听错吧?

儿儿儿……儿子都有了?

众人皆用沉默表示了无比的震惊。

☆、第58章

因为突然冒出了这么个身份成迷的小孩子,这群老同学中,递眼色的递眼色,面面相觑的面面相觑,其中唯一面无表情的,就只有还站在游乐区的那抹倾长的身影了——

盛嘉言就这样隔着一众人群,看着与他整个大厅之隔的那近似一家三口的三个人。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已经不是心痛了。而更像是心痛到极致之后的麻木、或者说是无力。无力到连目光都转不开了,只能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可能真的要等到他躲到空无一人的某个角落之后,才能重拾一点力气,去一条一条的检视自己内心的伤口。

而他身前不远处的两个女人,此刻正忙着交头接耳,一人怀疑:“大耳朵她高考以后突然就音讯全无,是不是跑去生孩子去了?”

另一人惊叹:“很!有!可!能!”

盛嘉言却只是笑。

无论他们之间的故事被传成什么样子,他们的故事里,都不会再有一个叫做“盛嘉言”的人的存在。

***

老板潇洒的带着妻“儿”提前走了,却忙坏了孙秘书,叫了十几台车,送宾客们回家,顺便还被两个单身女宾客索要了电话号码,等忙完这一切,孙秘书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一想到老板今天*一刻,明天周末,他估计就不用加班了,孙秘书才稍微有了一丝惬意之感,正当他准备上车离去,却看见路边还有个人没走,还站在路灯下抽烟——

孙秘书定睛一看。

盛嘉言?

孙秘书终于找到一个比他更苦逼的人了,而且他们的苦逼都源于同一个人——时钟。一想到这里,孙秘书自然要过去打声招呼了,他朝盛嘉言挥挥手,正准备朝盛嘉言走去,却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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