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婧衣没有理会他的话,却转而问道,“宗驸马以前落了难,是出了什么事?”
夏候彻挑眉,低头望了望她,“你打听他做什么?”
这女人是闹哪样,一直盯着宗泽看也就罢了,这会儿了还来打听人家过去。
“没什么,只是比较好奇他和靖缡之间的故事。”凤婧衣笑语道。
夏候彻想了想,说道,“这个朕倒不怎么清楚,不过那时候宗泽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百姓,皇姐却又非他不嫁,太后没办法只得同意了他们的婚事,所幸这些年他们过得都还美满幸福,宗泽也是个肯上进的好男儿,没让太后和皇姐失望。”
凤婧衣抿唇点了点头,看来光靠这打听还真的打听不出什么,宗泽到底是不是凌之轩,还得等到他们两个见了面了才能知结果了。
“明日让你那个会武功的宫女跟着你,到时候人多事杂,朕也不一定能顾得上你。”夏候彻叮嘱道。
青湮是身怀武艺,是上官敬不放心女儿让带入宫中做护卫的,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青湮病了,明天去不了,我自己能照顾看自己的。”凤婧衣道。
她必须尽快安排了他们见面才行,否则这样的等待对于青湮来说,简直太过残忍煎熬了。
“病了?”夏候彻皱了皱眉,道,“那明日让方潜跟着你。”
她在宫里一再出事已经让他怕了,虽然已经离开了皇宫,但也难保有要对她不利的人在周围。
凤婧衣知道他的顾忌,便应了下来,“好。”
夏候彻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道,“你先睡吧,我去见几个大臣,晚些才回来。”
虽然说是来秋猎,但他也不可能就真的什么事都不管,一些重要的折子还是会直接送到他这里来由他定夺。
“嗯。”凤婧衣应了应声。
夏候彻起身下榻,给她掖了掖被子便轻步离开了,夜里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
次日,天刚刚亮,窝在他怀里的女人便醒来了。
“怎么起这么早?”夏候彻眯着眼,将要起来的人又按进了被子里。
“不是说今天要狩猎吗?我好久没骑马了,想先去挑匹好马,这样一会儿才尽性。”凤婧衣笑语道。
夏候彻想了想,便也不再拦她,只是道,“朕一会儿过去找你。”
“嗯。”凤婧衣连忙起身下了床,简单梳洗便去了马厩挑了马。
说是出来挑马,不过是个借口,她是想趁着这样的时候摸清楚周围的地势环境,看看哪里地方稍为隐蔽,不易被人发现,才能安排青湮和宗泽见面。
于是,借了试马的由头,骑头马便到周围的林子里去转悠去了。
可是,因着是王帐的营地,为了防止会有刺客出现,周围大多都是开阔地,且方圆几里都有来回巡查的侍卫,这让她很是头疼。
不得不打消了,让她们在营地周围见面的设想。
夏候彻起来带着孙平寻到了马厩,一问之下才知她自己骑着马出去了,等了半晌不见回正准备出去寻人,就听见孙平道,“皇上,娘娘回来了!”
他正准备上马,回头一看晨光中一身白色武士服的女子正策马而归,习惯了她在宫中柔弱多病的样子,很难想象她也会有这样活力张扬的时候。
凤婧衣勒马停下,扫了眼夏候彻几人,说道,“好久没骑马了,一时兴奋忘了时辰回来。”
夏候彻薄唇微扬,上了马冲她扬眉道,“走,陪朕赛一圈。”
凤婧衣拉着缰绳,道,“那就从这里走,绕营地一圈,看谁先回来?”
“好!”夏候彻应道。
“可是我的马已经跑累了,跟你的马再赛有点吃亏。”凤婧衣狡黠地笑道。
夏候彻薄唇微扬,道,“朕让你一刻钟,孙平记着时辰。”
“你自己说的,输了可别赖我。”凤婧衣冲着他得意一笑,而后便策马飞驰而去。
孙平望了望还停在原地的皇帝,小心地记算着时辰,过了半晌便道,“皇上,时辰到了。”
夏候彻薄唇一勾,一夹马腹,策马扬尘而去。
凤婧衣听到后面有响动,回头看了快要追上来的人,更加用力的鞭策着的马儿加快速度将后面的远远甩下一段路。
她骑术也算是顶好的了,可是相较于夏候彻那样曾经多年在马背上征战沙场的人还是要差上一截了,折返归来的路上他成功地追上了她,与她并驾齐驱时得意地扬了扬眉,“爱妃,你要输了哟。”
凤婧衣听到那一句爱妃,真恨不得跳过去一脚将他从马背上踹下来,可是任她怎么赶,最后也还是落在了她之后回到营地。
孙平远远望着一前一后策马而归的帝妃二人由衷而笑,蓦然觉得皇帝身边就该有这样一个女子,可以与他在寂寂深宫倾心相伴,可以陪他马踏山河,看尽盛世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