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545)

夏候彻径自在前面走着,头也未回地问道,“赌什么?”

“赌一赌我能不能逃回去。”凤婧衣笑着说道。

夏候彻停下脚步,回身锐眸微眯望着轻笑嫣然的女人,“你就这么自信你能从朕手里逃回去。”

“这都到了自己的地盘了,这么好的机会,总要试一试。”她坦然承认道。

反正失败了,他也不会杀了她,就算真要杀了她,她也没什么不甘心的。

“好。”夏候彻一步一步走近,薄唇噙着一丝冷然的笑意,“赌注,既然要赌就要有赌注,否则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如果输了,就让南唐为大夏军营提供粮草,如果我赢了,大夏退兵玉霞关。”凤婧衣道。

夏候彻说是要拿她去换粮草,但绝对不可能是真的,萧昱也肯定会料到其中有诈而有所防范,也不会轻易把粮草交给大夏,让他们有反扑之机,所以这场交易最终会以失败告终。

夏候彻冷冷笑了笑,道,“好,朕就跟你赌一回,输了就给朕乖乖待在大夏,至死也不回大夏。”

他与她这些年暗地里较量了无数次,他倒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好。”她点了点头应下,随即又道,“为了公平起见,我要在玉霞关走一趟,看清周围地形和兵力部署,你用了这么多的人和自己来看押我,我这个要求不过份。”

赌约是真的,但不管赌不赌她也要想办法离开,如果能清楚玉霞关兵马的驻守情况,以及周围的情式,对她而言无疑是有力的。

夏候彻薄唇勾起冷冽的弧度,看着她明亮含笑的眼睛,恍似又回到了在彭城牢中初遇时所见到的她,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的神情和眼神,有点诡秘,有点狡猾,又带着自信的笑。

他,此生难忘。

“好。”

“那就劳皇上圣驾带路了。”她笑着道。

夏候彻没有说话,真的就带着她在军营里走了一圈,而且还带她上了玉霞关的城门去巡视,让她充分看清楚关内的兵马部署。

夕阳西下,黄昏笼罩下的南唐山河如诗如画,说不出的秀美。

凤婧衣站在城墙之上,遥遥地望着玉霞关外的景致,目光中满是神往与激动,恨不得肋生双翅归去。

夏候彻侧头望了望身旁怔然出神的人,一想到她正满心期望着回到那里,回到那个没有他的地方,心中蔓延起痛意,面目一沉道,“看够了吗?”

凤婧衣不舍地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大夏皇帝是胸怀宽广的人,原来是个心眼儿比针尖还小的人。”

她不能回去,难道连看都不能看,想都不能想了?

“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朕胸怀宽广。”夏候彻负手走在前面,冷声哼道。

凤婧衣懒得同他争辩,跟着他下了城墙,关内城中的灯火已经次第而亮,因着最近正是南方的花朝节期,夜里的城内很是热闹,有穿着盛装的一行人在鼓乐中缓缓而来,街上的行人纷纷退到了街欣赏。

夏候彻并不感兴趣,因着大夏将士驻扎在靠北面的平面,所以必须要穿过这条街道,这会被人占了路,他皱着眉头便要让人清理闲杂人等回营。

凤婧衣笑着一把拉开住他,说道,“看一看有什么关系。”

她似乎已经好多年没看到花朝节的热闹了,金陵每到春天的花朝节期,城中经常就会有这样的热闹,很是热闹。

祭花神表演走在最前的一群稚气孩子,手脚上都绑着铃铛,蹦蹦跳跳地发出悦耳的银铃声,很是娇憨可爱,中间是妙龄少女各自手中捧着各种花,和着银铃声吟唱着南方祭花神的民谣,再后面是变戏法的面具人,每个人都会从手中变出各种的花送给路人。

凤婧衣含笑看着热闹,喃喃说道,“每年金陵的花朝节期比这更热闹,每多大的家族或是商家都会请人祭花神,我和凤景小时候为了领到吃的东西经常就会去参加……”

夏候彻闻言侧头望向她,看到她眉眼间荡起的温柔笑意,紧抿着唇沉默了。

他想,她回忆里那个是应该是很快乐的时光。

可是,那个时候幽居在长春宫的小屋里的他,从来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他只是每天祈祷,天不要下雪,冬天能早点过去,嬷嬷能不要忘了给他送吃的过来。

再后来遇到了皇兄,他不用再一个人趴在窗外每天不断地等着天亮等着天黑,他学会了很多东西,那时候……应该是所谓了快乐和喜乐吧。

再之后,他离开了长春宫,离开了大夏皇宫,在沙场上一次次死里逢生,一次次打下胜仗,到最后他君临天下做了大夏的九五之尊,他却从来不知道快乐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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