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宠(79)

他身材挺拔,本应如青松般傲骨铮铮,如高山般给人压迫,但偏偏微微驼背,给人的感觉既疲惫又无力,软绵绵的似乎会不久于人世一般。

七寂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这皇上给人的感觉还真奇怪,但就在她沉思的时候,一束凌厉得船头人灵魂的光,直射七寂而来,七寂迅速抬头朝光线射来的方向看去,目光尽头,皇上司马勒正低头喝酒,脸上漾着淡淡的笑,苍白的脸庞显得疲惫而虚弱,怎么看都不像——

莫非刚才那一束光只是幻觉?

卷一 清歌 053:酸溜溜的

宴会结束,群臣散去,空留一地的奢华,在往回走的路上,七寂显得神不守舍,她还在想宴会上那一抹光是幻觉还是真实?该是什么情感,看人才会有这种穿透骨髓的凌厉与刺痛?七寂努力回想她这十四年来,所遇到的形形式式的人,但当中并没有司马勒这一号人,虽然那一抹光稍纵即逝,但却深刻得让七寂不能无视。

走在七寂前面的漠风,突然停住脚步,双眼死死盯住七寂,似乎想在她身上刺穿一个洞一般。

“你盯住我干什么?我今天没有勾引人。”七寂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有点恼怒地说。

“今天美女如云,随便拽一个都比你漂亮百倍,你这等姿色还想勾引谁?”漠风话尖酸刻薄得很,冲口而出的话,都如磨锋利的刀刃那般伤人,七寂气恼,快步离开,漠风看着她的身影微微出神,他心中所想的事,比七寂想的还要杂乱。

今日他很低调地坐在偏西一角,宴会除了随口附和几句之外,几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普通得如人海中的一粒尘土,但为何西漠帝王生命力,会朝他投来凌厉的一瞥,虽然快如闪电,但漠风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丝毫从没有见过这个司马勒,为何他一个帝王独独注意到他?

漠风的心有点烦躁,司马勒注意到,莫非他的身份已经泄漏?他并不是在意身份戳穿后的危险,而是他的行踪只有七寂知晓,莫非她是司马勒的人?但一路走来,这女人似乎对漠都陌生得很,这并不像装的,漠风希望一切都是他多想,他曾经很想揪出七寂背后的势力,但如今他竟然不想追查下去。

明知留这个女人在身边就是一个祸害,但却下不了手,都怪天寐,天下那么多女人,偏偏看上她,弄得他左右为难,漠风把这全归到天寐的头上。

自宴会之后,七寂发现漠风与以往有了微妙的不同,他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她的出身,师门,他的处心积虑,导致七寂每次回答他的问题都小心翼翼,因为这个男人绝对会从一个小小的破绽挖出一个大洞,然后一点点往下挖,但她七寂是何许人?怎会轻易让他找到把柄?

接下来的一个月,七寂跟上漠风夜闯皇宫,潜入御膳房偷了一幅山水画,被漠风逼着杀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有西漠四大豪族之首郭明武,听说爷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所以七寂下手的时候并没有犹豫,有朝廷的一个重要官员,也有一个普通的书生,听说书生挺正直,倒下去的时候,看七寂的双眼充满恐惧与不解。

“我死后一定会下油锅的,听说很痛,炸得骨头都没了。”回来的路上七寂幽幽的说,眼睛飘渺得很不真实,那神态让漠风的心蓦地一滞。

“我每次看到街上卖的油炸,我都会想到自己,有一天我也会这样,我不怕痛,我只怕炸得我娘认不出我了,我怕我这身血腥味吓到娘。”

七寂幽幽如梦呓般的声音传来,漠风的呼吸突然觉得有些困难,在这一刻他竟然有点后悔,逼着她杀了一个又一个人,比较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但当他正想说一句话安慰她的时候,七寂已经恢复正常,冷漠无比地拭擦这剑上斑驳的血迹,似乎刚才说的话只是漠风的幻觉。

漠风漂亮地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越来越受到司马宸的器重,这让七寂在王府的地位也跟着上升,吃得好,穿得好,就连赏赐也不少,而漠风就是典型张嘴不出力的类型,但他那份赏赐却远远超于七寂,除了名马宝剑,金银财富之外,自然还少不了各种类型的美容,燕瘦环肥,风骚害羞应有尽有,但每次漠风都是用同一个理由将她们打发。

“我有一条规矩,那就是从来不要别人用过的女人,你这身子给过王爷吧?”漠风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但却屡试屡灵,可见司马宸这个色狼玷污了多少如花少女,但走得夜路多,总会有见鬼的一天。

“漠爷你误会了,小蝶还是冰清玉洁,这身子还没有给过别人,就是为了服侍漠爷你。”小蝶粉脸通红,欲说还休,七寂躲在被窝里,突然有笑出声的冲动,看你漠风还怎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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