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户流年(274)

四太太喜滋滋的,“便依玉郎。”不理会小七,单操心锦儿,玉郎真好。锦儿又孝顺又懂事,不像小七似的一团孩气,正该多疼锦儿,方是正理。

四太太一心一意为锦年挑选夫家,流年的生辰宴会是大太太一手操办。来客大多是谢家老亲戚,南宁侯府的亲戚,济济一堂,宾主尽欢。

解语亲手把一支镶着猫眼石的金钗插在流年光可鉴人的发髻上。这只钗以金为托,珍珠作星,一只金绿□眼宝石嵌在正中,形成众星捧月之势,光华夺目,珍贵无比。

流年甜甜一笑,向解语行礼道谢。解语含笑看着她,心里满意极了。小流年和她父亲、兄长一样,生的面如凝脂,目如点漆,神情散朗,颇有林下之风。长的真好看,和我家小阿屷真是天生一对!

“爹爹是玉人,你哥哥是小玉人,小七你么,是玉女啊。”丫丫拉着盛装丽服的流年,啧啧称赞。若是小哥哥也在,你俩站在一起,就是金童和玉女。

宾客中不少女眷都向四太太打听,“七小姐定下亲事没有?”四太太不敢提卓家的事,只能含混过去,“小着呢,才及笄,哪能定下。”含混完又不满,问小七做什么,我家锦儿才是谢家嫡女,才是玉郎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小七不过是生的好看些,顶什么用。也就卓家那种外戚人家,会只看相貌,求娶小七。

也有心直口快的,直接跟四太太开了口,“我想给七小姐做个媒。”四太太委婉的推拒,“还小呢,再说上面还有个姐姐。过个一两年再说。”

四太太推拒完,心里忽然觉着有些奇怪,怎么卓家竟然没来人?卓家若有意求娶小七,临安侯府的大少夫人不是该露个面么。若大少夫人来了,给小七插钗的宾客,该是大少夫人才对。

四太太彬彬有礼的应酬着宾客。等到宾客散尽之后,四太太回了房,命人请来谢四爷,“玉郎,卓家竟没来人。”这事透着奇怪,难道是卓家有变不成。

谢四爷闲闲说道:“前几日,礼部的莫侍郎跟我喝了回酒,席间问起小七的亲事。莫侍郎是朝中元老,对着他老人家我自是实话实说。万寿寺的高僧给小七卜过卦,小七命中,只能嫁属兔的男子。”卓显又不属兔,别跟我歪缠了,没用。

四太太很是吃惊,“属兔的男子?怎么玉郎从未告诉过我。”要是早跟我说了,卓家才提亲的时候,我便会问他是不是属兔的。若不是,便可直接推了。

谢四爷浅浅一笑,“才卜的卦。”四太太信以为真,“这属兔的男子,得有二十出头了吧?这个年纪,好多人都做爹了。玉郎,小七是不是要给人做填房?”

谢四爷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再睁开眼睛时,眼神冷冷的,“我谢寻的亲闺女,给人做填房?”话中渐渐有了咬牙切齿的意思。四太太忙道:“不能够,不能够!咱们小七,一定是嫁人做原配嫡妻的,一定是。”

谢四爷定定看了四太太一会儿,施施然站起身,“有事,去书房。”四太太什么也没敢说,陪笑送他离去。自己真傻,怎么会脱口而出“填房”?玉郎真护短,这就恼了。可小七这身份,再寻个二十出头的夫婿,不是填房,难道是原配?这个年纪还没成亲,可见是小门小户窘迫已极的。唉,小七真可怜。

谢四爷到书房生了会儿闷气,抬脚去了静馨院。去了静聲院,看见何离,更生气。何离正低头做着件婴儿的小里衣,一针一针密密缝着,那个柔情蜜意,那个专心致致,就别提了。

以前是小七,如今是小子颐,阿离整天就惦记着她们。谢四爷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慢慢把何离的针线活拿了过来。何离有点吃惊的抬头,只见谢四爷正凉凉的看着她。

☆、第131

何离跟谢四爷认识了三十多年,知他甚深。见他这模样,便明白他是吃醋了。何离抿嘴笑笑,小心收好针、线,从谢四爷手中拿过婴儿里衣,放到精致小巧的木筐中,

“正打算给玉郎做件亵衣。”何离把丫头们支出去,清澈的眼眸中笑意荡漾,伸出双手轻轻揽着谢四爷的腰,“可是不知道玉郎的尺寸呢,要仔细量一量。”

“阿离又勾引我。”谢四爷眉目舒展,嘴角含笑,“我的尺寸你哪有不知道的,趁机亲近我罢了。”阿离还算识相,知道亲手给男人做亵衣。

何离不承认,“我哪有?玉郎想多了。”谢四爷轻笑一声,低头在她耳畔私语,“真要量尺寸?阿离,穿衣服量怕是不准,不如我脱了衣服,你细细丈量,好不好?”捉住何离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

何离耳根子都羞红了,挣扎着不依,“不用,不用脱衣服。”谢四爷抱着她不放,“阿离好不容易给我做回衣衫,还不给做件合身儿的?要量,要量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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