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成婚(197)

可是陶沫却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灵动双眼,此刻莞尔微笑时,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就改变了,居移气、养移体,若不是这过于朴素的衣着,这绝对是豪门世家走出来的千金名媛,那份气度涵养根本不是小门小户里的姑娘能拥有的。

陶沫也知道陶靖之这个家主唯一的儿子陶野双腿曾经因为意外残废了,此时见到坐在轮椅上和自己打招呼的陶野,完全不见一点的颓废和晦暗,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笑容热情明朗,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是温暖,透露着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宠溺和喜欢。

“哥哥,你好,我是陶沫。”或许是因为血缘关系,或许是因为看对眼,陶沫发现自己对陶野有种亲切的好感。

“既然认识了也好,阿野一会你给陶沫介绍一下家里的情况。”看得出这兄妹两人算是一见如故,陶靖之也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在回潭江市的路上,陶靖之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和董大师那边接触,接受西南药材基地的诸多事情。

“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把个脉。”陶沫向着陶野走了过来,既然决定当一家人了,看着腿上搭着毯子坐在轮椅上的陶野,陶沫面色有些的沉重,陶野看起来病不太好。

从陶野出事之后,为了他的一双腿,陶靖之可谓用尽了办法,甚至落下老脸去求那些名医,可惜一次一次的诊断结果都是失望的,陶野的双腿因为被冻的时间太久,骨头和肌肉都被严重冻伤之外,更重要的是双腿的神经都被冻死了。

人体内的神经系统繁杂,若是一条两条伤了,或许还可以医治,一双腿的腿部神经不论大小都被冻死了,除非有肢体复生技术,否则根本无法治愈。

或许是经历过太多太多的失望,陶靖之此时并不抱有什么希望,即使他知道陶沫被季老爷子收为了徒弟,但是陶沫是一片好心,陶靖之也不会阻止。

陶野也是如此,笑着将右手伸了过去,“我这腿已经残废了六年了,当初因为极寒导致腿部神经全部冻死,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

陶沫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陶野面色易于常人的苍白,手指搭上陶野的脉搏,陶沫眉头倏地一皱,很多人都是寒性体质,但是大多说并不严重,一般注意饮食,或者辅以温性的药物也可以调理过来。

但是陶野的身体却比一般人严重了数十倍都不止,陶野手腕一片冰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摸到了冰块,陶野这年轻,按理说火力正壮,一般老年人的手脚都不可能这么冰冷,更何况屋子里暖气还是足足的。

随着诊脉,陶沫表情也愈加的凝重,脉息时有时无的薄弱,供血不足导致血液流动过于缓慢,会间歇性的引起头痛和心脏血管收缩的剧痛。

更让陶沫吃惊的是陶野体内残留着大量的寒气,且不说大冬天气温低带来的痛苦,只怕就是三伏天高温,陶野也要承受体内寒气带来的折磨。

三伏天外面气温高,可是因为体内寒气淤积,这外热内冷两种折磨,陶野竟然承受了足足六年,此时神色一片坦然平静,完全不见寒气入体带来的痛苦,也没有因为残疾而颓废阴郁,这份强大的忍耐力只怕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丫头,怎么样?”三叔公虽然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却依旧抱有一线希望,毕竟他是看着陶野这孩子长大的,看着他如今这样,三叔公心里头说不出来的酸涩和心疼,他宁可是自己这把老骨头残废了。

陶靖之叹息一声,看着面色凝重的陶沫,不由宽慰的开口:“阿野这病没法子看了不少医生,都说没办法医治。”

“哥,把你的袖子卷起来。”陶沫收回手,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却还是开口了,清澈的目光紧盯着面容震惊的陶野。

从残废以来,陶野一直表现的很乐观很开朗,即使一次一次的看医生,一次一次的失望,陶野也没有在意,甚至不断宽慰着陶靖之和三叔公,直到此刻,陶野那总是洋溢着笑容的英俊脸庞彻底的僵硬住。

陶靖之还有些诧异陶沫这突然的要求,可是看到陶野表情不对劲,陶靖之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脚步一个上前,一把抓住陶野冰冷的手,卷起了他的衣袖,当看到那手腕上一条一条或深或浅的刀疤时。

陶靖之完全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家儿子手腕上一道一道自残的刀疤,左手右手皆是如此,一瞬间的震惊之后是狂暴的怒火,陶靖之如同发怒的野兽,用力的攥紧了陶野满是伤痕的手腕,失控的质问,“陶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陶靖之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个一直开朗乐观的儿子竟然一直在自残,那些陈旧的伤疤至少已经两三年了,一想到陶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用刀自残,陶靖之这个总是冷静自若的男人第一次如此的勃然大怒,气的浑身发抖,睚眦欲裂之下,右手猛地扬起向着陶野的脸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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