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床边,看向正好睁眼不语的他,我才缓慢的从床边坐下,柔声说:“请皇上用点粥吧!孙大哥说用过粥后再吃药会好一点。”
“你很喜欢孙朗吧!”
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
端起粥,我想了想,轻轻点头:“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若不是你已嫁给朕,你会答应他的求婚吗?”他淡淡的问,平淡的声音像不带感情。
想了想,我又一次点头:“也许会。”
没有嫁进后宫之前,我想要的就是一个像孙朗这般的夫君,可惜我与他相遇太迟。若我及早嫁人了,那么进宫的人就不会是我,而是沁儿,那么沁儿现在也许不必被赶出宫,当一个弃妃吧!
“哦!”
“还是请皇上先吃粥吧!”将粥放下,我小心的将他扶起,让他靠在床上坐着。
孙大哥说,他被刺上的地方也并不是很严重,他还能支撑下去的。只是那被马儿踢到的地方倒是很伤,才会让他吐血。
不过孙大哥说,依他的身体来看,只要三天左右他就能康复了吧!
他的体力很强,现在都能坐起来了。
“羽儿,你还没有原谅朕,是不是?”他的手忽然握住了我的,深深的看进我的眼内,问。
“羽儿不知道。”轻轻摇头,我将手抽回,便开始喂他。
“为什么是不知道?”他有点执着的追问。
怔了一下,我将粥递到他的唇边,才说:“皇上先吃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也许我从来没有恨过他,当日在宫中,我对他的感觉只是一种叫失望的情感而已。
其实,失望已经是很伤人的事。
“羽儿,你会不会一辈子都恨朕?”他吞了几口后,又忽然想起。
无言的对上他,我只是继续喂他,不好说话。
接着,我们什么也没有说了,直至他将粥吃完,再到我将药送上。
那一夜,我没有跟他同房,而他也没有强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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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调制好的解药,羽儿你先吃,今天刚好是第三天,若晚一点没有毒发就证明这药有较。然后你再住上三天,也没有毒发,第四天你就可以离开了。”孙朗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当着七王爷的面前交到我的手上。
我与段承恩对视一眼,然后我在他眼神的鼓励下将那盒子里的小粒药丸吞下。
今天刚好是第三天毒发的时候了,忽然间,我很怕。
原来我如此怕死。
重重呼了口气,我弯起牵强的唇,冲着眼前的两个男人笑说:“那现在就只有等今晚的到来,若真的不毒发便好。”
“相信不会有意外的,这药的配方应不会有错。”孙朗重重的点头,那很有信心的说话也不知是不是说给我听的。
失神的点,我只能习惯性的沉默。
“那好吧!现在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不如我们把酒弹琴,如何?我听七王爷说,羽儿的琴声很美,是不是?”孙大朗看我如此,倒更讨好的笑说。
不想他们为我而担心,我只好迎合。
“好啊!”
于是,我们搬来的琴,让仆人送来的酒跟小食,坐在竹桥前的小空地上,开始等候着毒发的时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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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的琴声传来,独自躺在床上的段承烈从梦中扎醒。
眨着沉重的眼皮,羽儿的笑脸一次又一次的映进脑海,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思念。
曾经,她温柔他垂手可得。
曾经,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可人。
可是,在经过了如此多之后,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之后,才发现与羽儿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原来,幸福不是必然的,不会因为他是帝王便能垂手而得,也不会因为他已经撑控所有的势力就能随心而为。
在对羽儿的爱跟月华的恩情中,他才发现,选择是如此的困难。
他不怪羽儿的怨恨,可是羽儿又怎么懂得他的难处呢?
他还记得,十年前的月华为他做过什么,她是除了龚剑外的最好朋友,哪怕他对月华没有爱情,可是只要是月华想要的,他都想给她。
他一直这么以为的,所以他才会给月华想要的一切,包括她说要成为他的妻,他都私心的不让居婉跟崔妃怀有他的孩子,而让月华先怀上。
可是,当羽儿与月华站在敌对的方向时,他的心却无法再向着月华了。
自从月华承认了当日陷害羽儿的过错后,他对月华的态度已经在不知觉间的转变中,哪怕月华一直发誓以后不再犯后,他却发现自己无法伸手去抱她一下。
可是,他能怎样呢?难道就为了无法挽回的过错将怀有龙胎的月华赐罪吗?
叫他如何狠心办到?
忽然,琴声停下来了,他听到的是另一个人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