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闲妻萌夫(314)

慕容云舒但笑不语。

杨涟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来自那道云淡风轻的视线。

僵持良久,杨涟忽然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只要他再说一句让听着不高兴的话,她就会撒手走人不干了。而据聂青对这对夫妻的描述——妇唱夫随,皇后不干了,皇帝必然也会罢工。

想他杨涟为官十年,经历一朝三代,头一回遇上这么奇怪的帝后!

哪个皇帝、皇后不是整日猜疑这个猜疑那个生怕有人打自己的帝位、后位的主意?这两个人倒好,生怕别人不来抢。

怪胎,怪胎!杨涟在心中痛骂两声,然后识趣地退到一旁。

慕容云舒非常满意地说道:“杨大人觉悟甚高,日后必然前途无量。”

闻言,杨涟的嘴角抽了两下,不是他清高不想升官,而是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首战告捷。好兆头。楚长歌敛起笑容,言归正传,摆出皇帝的架子正色问:“众爱卿一起来找朕,所为何事?”

众人低头沉默不语。他们是来反对后宫参政的。但是观看了刚才‘皇后战杨涟’的一幕,他们哪里还敢有半句忤逆?那可是铁面无私天不怕地不怕的杨涟,却被皇后一句话、一个眼神轻而易举击败。

双方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僵持之中,媒介是沉默。

过了许久,聂青道:“臣等今日来,是想与皇上商议瘟患之事。”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是、是、是,瘟患之事,瘟患之事……”

楚长歌却是剑眉一挑,道了一声,“聂爱卿也来了?”

顷刻,慕容云舒与聂青的嘴角同时抽了一下。这声‘聂爱卿’,当真假得有水平。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把事儿给办了(二更)

聂青沉默须臾,道:“臣也是内阁成员。”还是首辅。他在心里补上一句。

楚长歌若有所悟地挑挑眉,然后对众大臣说道:“瘟患之事,朕已有解决之法。”

众人大喜。等着楚长歌说有何解决之法。不料楚长歌接下来的话却是——“众爱卿该干嘛干嘛去吧。朕与皇后还有要事相商。”

慕容云舒奇异地看向他,什么事?

楚长歌回她一个无比坦然地眼神,闲聊也是事。

众大臣还想细问楚长歌控制瘟疫的办法,但一碰触到他那副‘慢走不送’的眼神,便什么勇气也没了。罢了罢了。皇上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除了聂青之外,众大臣鱼贯退出。

楚长歌很不爽地瞟他一眼,“有事?”那语气,非常的冷漠,带着明显的敌意。

聂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京城空虚,微臣放心不下,想尽快回去。”

“京城有胡伯格,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连我这个皇帝都算准了,京城若会出事,他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来,自然会通知你。”楚长歌没有用‘朕’,表示他现在是以楚长歌的身份在与聂青说话,而不是皇帝与大臣的博弈。

聂青心领神会,便也神了‘微臣’二字,直接说道:“我拥你为帝,并非相信胡伯格的预言。他的那些预言,不过是为了说服其他人省事而已。”

“胡伯格在京城?他不是在街上算命吗?”慕容云舒打断二人的对话惊讶地问。

楚长歌:“他早就改行了。府里突然少了一个人,你难道没有察觉到?”

慕容云舒:“我知道他早就没住在府上了。不过,我以为他是没有银子付房钱,才搬出去住廉价客栈了。”

楚长歌额上顿显三条黑线,她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数家中银。

“我要出金陵城。”聂青也不管这对夫妻想不想理他,再次强调。

楚长歌冷冷瞥他一眼,道:“驳回。”

聂青:“我没有感染瘟疫。”

“或许只是没有发作。”楚长歌淡淡说。

聂青嘴角微抽,他很希望他感染瘟疫么?聂青知道楚长歌看他不顺眼,但他没有想到,楚长歌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个人情绪带入君臣关系之中去。“我必须离开金陵。”聂青再次强调,这一次,他深深地望向慕容云舒,希望她能劝说闹别扭的某人,以大局为重。然而这被包装的云淡风轻的一望,却没能藏住心底的深情。

慕容云舒原想无视聂青的视线,奈何那道视线太过灼热,比灼热还要热一度,让她有些承受不起。这样的灼热,她在楚长歌眼中看到过,也曾在华夜离眼中看到过。前者让她感动,后者让她抱歉。而此刻,聂青眼中的灼热,让她无所适从。

虽然慕容云舒从来没有说过,但是这么多年的交情,让她早已将聂青视为同伴。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同伴,是比朋友更深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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