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晏西被人押送了过来,一进门往她对面一坐,毫不客气地拿起了筷子一边吃一边问道,“早知道,就不该去管那两个小东西的死活,让他们被狼吃了才好,也省得惹这样的事。”
“就算不在那里,也会在别的地方,这是针对我的,躲不掉的。”谢诩凰叹息道。
这一路她冷静地想了,八皇子的死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的。
“那会是谁?”晏西面色沉重地说道。
“有三个人,第一可能是南宫肃和太子一派察觉到了什么,不想皇帝对他们起疑,想用八皇子的死转移注意力,第二可能是燕帝想要限制我们在燕京的行动,出了这样的事就算不会问我们死罪,也会幽禁我们,让我们在这里成为寸步难行的傀儡。”谢诩凰平静地分析道。
“那第三个人呢?”
谢诩凰沉默了良久,说出了那个名字,“沈玉邪。”
她陡然想起与那个人的上一次见面,这若不是南宫家和燕帝所为,便极有可能是他要逼她就范的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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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恨她
晨光透过气窗照进阴暗的囚室,一向警觉甚高的主仆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不一会儿,长孙晟就站在了牢门外,与他同来的还有十公主,那一双看着她的眼睛,狠厉得恨不得扑进来将她大卸八块一样。
“两位有何贵干?”谢诩凰不耐烦地问道。
“三天后就是会审的日子,我们自然要来问一问案情的经过。”长孙晟负手而立,神色峻冷。
谢诩凰嘲弄一笑,哼道,“你们都已经认定了本宫是凶手,又何必假惺惺地来问?”
“谢诩凰你休要狡辩,当时就你一个人在那里,不是你杀了八哥还能有谁?”十公主愤恨的扒着牢门怒声道。
谢诩凰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淡然而笑,“小公主,这世上许多事不是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
“八哥指的凶手就是你,你还狡辩不认。”十公主愤然道。
“我杀了他又有什么好处,再说我若真要杀他,大可以在远方射杀再离开,何需留在那里等着被你们逮住?”谢诩凰反问道。
“王妃的言下之意,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了?”长孙晟凤眸微眯,问道。
其实,他也想不出她杀人的动机,可这件事人证物证确凿,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她。
“太子哥哥,先前就是她打伤八哥,这一回八哥约了她到野狼谷一较高下,谁知道哪里惹到了她了,她便起了歹心杀了八哥。”十公主生怕长孙晟听信了她的话,激动地说道。
“大燕朝上朝下有多少人都不赞同两国联姻,谁知道这其中有谁想要借机挑起争端。”谢诩凰起身,走近到牢门边说道,“一旦本宫杀了八皇子,你们再定了我的罪,此事传回中都,王兄亦不会善罢干休,太子殿下你说是趁了谁的意?”
长孙晟眸光微沉,似是在认真思量她这番话。
“我谢诩凰顶天立地,是我做的事我认,但不是我做的,死也不会认的,大燕朝中该不是一个个都无用到被人利用的地步。”谢诩凰言语相激道。
从他的神情来看,此事应当不是他动的手脚,但现在她行动受限,只能寄希望于他和燕北羽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替她洗脱罪名。
否则,即便碍于两国关系不会治她死罪,也会让她将来处处都被监视,更有甚遣送回国,重燃战火。
那么,她苦等八年回来的计划,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你不必这般激我,此事若有证据能让你无罪最好,若是没有证据证明凶手另有其人,大燕也容不下你这等人。”长孙晟转身而去。
十公主愤愤不平地看着牢狱中的人,含恨咬牙跟着离开。
谢诩凰看着消失在幽暗的过道尽头的两人,一个是曾经口口声声说要与她相守到白头的人,一个是总是跟着她身后的小丫头。
如今,他们都如此恨她,而她也如此恨他们长孙家的每一个人。
☆、最后的出路
不知不觉,三天已过,夜里的大理寺牢狱更是死寂一片。
燕北羽都在牢门外站了好一会儿,谢诩凰才从睡梦中警醒过来,侧头一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外面的人愣了愣。
“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见你睡着,便没叫醒。”燕北羽微笑言道。
谢诩凰起身下床,走近在牢门后才看清外面的人神色疲倦,眼底满是血丝,想必已经为她的事奔走了几日都不曾休息了。
“明天就是会审的日子了,我躲不掉了是不是?”
燕北羽惭愧地叹了叹气,道,“当日附近巡防的守卫我都问过了,也赶回出事的地方去查探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用的线索,仅是三天的时间实在难以查到你说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