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天下/一品废妻(342)

花著雨缓步走到窗畔,悄然打量着屋外的动静。

两个黑衣人持刀看守在门外,还有两个黑衣人看守在院门处,看上去都极是戒备。

她方才坐的那辆马车就停在院内,拉车的两匹马被栓在院内的一棵树上。

她暗暗运起内力,将手腕上是绳索挣开,伸手将窗户打开,伸足登上窗台,纵身跃了出去。

大红色的嫁衣在空中流曳而过,被清晨的日光一照,如同西天彩霞般刺人眼目,额前的碎玉更是四下跳跃着乱颤。

她轻盈的身资先是踏足在马车上,再飞身跨坐到马背上,一弯腰,将缰绳解了下来,打马从篱笆上方窜了出去。

外面麦田jiāo织,阡陌纵横,马匹箭一般奔出,身后几道疾风劲响。

花著雨知晓,那是那几名黑衣人she出的箭。

她在马背上轻轻一趴,整个人已经挂到了马腹下,她的骑术,早已在战场上历练的炉火纯青。

待躲过箭,她才翻身到了马背上,方坐好,便感觉到一阵冷冽的疾风朝着她刮了过来。

这疾速的风,不是从后方追来的,而是从前方。

以她的骑术,后面那几个黑衣人不会这么快追上,来人从她对面过来的。

一股冰冷的凉意袭击了她的感官,这一瞬,花著雨已意识到那疾风其实不是风,而是冷冽的剑气。

并非是冲着她来,而是冲着她骑着的骏马。

花著雨反映奇快,猛然将马缰绳狠狠一拉,马惊叫着前踢扬起,躲过了削向马腿的剑光。

她抬眸,看到袭击她的是一个骑着马的黑衣人。

而在黑衣人背后,远山蒙蒙,近水幽幽,阡陌纵横,如同一幅水墨晕染的山水画。

一辆马车就停在水墨晕染的山水画中央,一个倨傲欣长的身影抱臂靠在马车一侧,身上白夹chūn衫淡的近乎天际云色。

他脸上神色有些僵硬,很显然是罩着一层面具。

那人看到花著雨勒马躲开了袭击马腿的剑光,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他忽然移步,逆着风,如同闲庭信步般闲适走来。

唇角轻勾的那抹笑意,将他僵硬的脸点染的很温煦,宛如此刻明丽的日光。

然而,杀意,还是宛如另一个世界chuī来的风,伴随着那淡而闲的笑意,弥漫而出。他漫步穿过水田,没有带起一丝水纹。

这一瞬,花著雨禁不住感觉到了一种感觉,似乎富贵,权位,尊崇到了这个人跟前,全部卑贱如土。

只有他,是这世间高高在上的王者。

毫无疑问,这样一个人,必是此番劫掠自己的这伙黑衣人的主子。

看来,果然不是她以为的人了,既然如此,她须得尽快逃离了。

一拉马缰绳,花著雨打算策马狂奔,然而,剑光忽转,那个黑衣人的剑向她身上刺来。

她冷冷眯眼,身子一仰,在冷冽的剑光中猛然仰身,只觉得半边脸颊沁凉沁凉,长剑带着冷冽的剑气从她脸庞上方划过。

疾风chuī得广袖如同她轻盈飘逸的蝶翅,在日光中优雅地张开,累累碎玉随着她身子后倾,慢慢地从脸庞上滑开。

姬凤离从女子的服饰上看,便知她是他们劫来的皇后,从她的骑术上看,便知她是有武功的。

所以,他才命黑衣人过去阻拦她,以防她脱逃。可未曾料到,她骑术极jīng,轻易便让马儿躲过了。

女子脸庞前的碎玉映着日光宝光流转,碎玉下的如花容颜看上去如梦如幻,当黑衣人又一剑刺出时,她身子柔软地以不可思议地角度后倾,他的剑从她脸庞上方滑过,累累晶莹倾斜,露出女

子粉红娇嫩的朱唇,秀美挺直的瑶鼻,幽深清澈的丽目,如描如画的黛眉,如白玉雕琢一样光洁优美的额头。

他再看时,那累累碎玉再次覆在了女子脸上,姬凤离好似魔怔一般呆住了。

他在做梦吧,抑或是错觉,他怎么觉得刚才那个女子有些熟悉?就如同他看到了她的画像一般,心忽然狂跳起来。

就在他怔愣的这一瞬间,只听地一声嘶鸣,他的下属的马匹被刺中,鲜血从马的脖颈中溅出。马匹抽搐着栽到在地,那女子却策马而去,一袭红色嫁衣被风扬起,长长描金绣凤的霞帔和裙袂

在风里飘扬如蝶翼,艳丽的飘逸的几乎刺痛了他的眼。

也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他猛然回身,将拉着马车的马儿解下,纵身跃上马,策马追了过去。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他只能看者前面的人影将头上的凤冠摘下,狠狠地摔在地上。看着她越

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天边。

他慢慢地勒住了缰绳,寒眸微眯,唇畔笑容早已敛去,薄唇如刃般轻轻抿着。

而胸臆间,心却剧烈跳动着,喧嚣着,让他再也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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